172、两场练习赛

一时之间,食堂里都是此起彼伏劝花笼的声音,一年级全体求生欲爆棚!唯恐避之不及!

“???”花笼满脸问号地打哈欠。

“我觉得这样不妥!侦查工作是每位部员应尽的责任,怎么可以偷懒!”只有“双捕四棒五投”投手之一的日野武士不赞同。

花笼原本想将这个时间拿去训练,听到日野的话,眉眼间有些动摇。看到这个情况,其他一年级的脸都绿了!偏偏日野还没察觉到,还在那里劝花笼。

“西园寺君。”柴崎笑容盎然。

西园寺让屁股下像是有针扎般一下子跳起来,非常小声嘀咕着“就会使唤人”,连忙上前捂住日野的嘴,语气嫌弃到死地说:“走走走,我们去室内球场聊聊,你上次不是说你的两手投球都比我的投球强吗?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真正实力!”

日野眼睛立马涌现出狂热的情绪,丢下一句“花笼君,下次再找你投球”,反客为主拖着西园寺跑了。

其他一年级赶紧继续劝花笼。

“哼!”星谷突然冷哼,用眼神暗示性地看向一叠水果。

其他一年级懂了,纷纷将自己的水果放在花笼面前,情真意切拜托花笼遵从红日教练的吩咐。

“柴崎柒,你刚刚笑了。”日向一手搭在被众部员投喂水果的花笼的肩膀上,一边对柴崎笑得不怀好意,“所以今天我可以一直叫你‘柴崎柒’吧”尾音故意拉得长长的,十分荡漾。

“……随你。”柴崎收起笑脸。

“嘿嘿嘿,算了,今天就放过你,下次不要在我面前假笑了,你看我手臂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啊”

“不看!”

“好冷淡,干嘛学小花笼啊,我都没有吐槽你的欲/望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要说到什么时候才肯把小花笼还给我们?”日向看着乌泱泱围过来劝花笼的同级生,甚至是二、三年级的前辈都围过来劝人,突然起了一个小心思,蔚蓝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个不停,伸长脖子,靠近坐在对面的柴崎,压低音量,“柴崎,你说,要是我偷偷怂恿小花笼参加侦查工作……”

“我劝你最好不要做这种事,手机可能会报废。”柴崎打断日向的话。

“为什么?”

“因为我的手机就差点报废了。”柴崎目光沉沉望向花笼。想起昨天遇见石清水前辈和久部前辈的事情……小花笼,你认识得真多啊。

“哈?”

“没什么,我想说得是看你身后。”柴崎面无表情。

日向不解转头,就看到八坂为首的众多一年级和二、三年级的前辈阴森森死死盯着自己,他立马伸手拨了拨顺滑漂亮的金发,露出极为灿烂的笑容:“要签名吗?”

“滚!”

“你闭嘴!”

“要是花笼君真的去……就把你剃成光头!宿舍楼的厕所卫生全归你!”众人纷纷咆哮。

“我果然很受欢迎啊,所以才会被这么多男人嫉妒。”日向很开心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众人:“……”除了花笼,是不是也该将日向关起来?

柴崎:“……”他换上痛苦面具,深深捂脸,他现在换个目标还来得及吗?

短暂的沉寂,众人开始对日向的新一轮炮轰。

事不关己的花笼,已经抱着队友给的水果坐到其他位置。今天的水果依旧很好吃,水分丰富,甜度刚好,花笼大口大口咬着切好并插着牙签的苹果块,很快解决了面前的水果,起身将碗碟放到角落的筐子,慢悠悠打着哈欠往门口走去。

“小花笼,你去哪里?”一只手按住花笼的右肩膀。

“自顾自走了是什么鬼?至少叫一下我们啊!差点又被你溜走了!”另一手按住花笼的左肩膀。

“哦。”花笼打哈欠继续往前走,左右两边的人极其自然和熟练按着他的肩膀跟了上来。矮小瘦弱的他,经常承受不属于他这个体型的重量。

“是要回宿舍午休,还是去会议室看视频?”走在右边的柴崎问道。

“我猜是会议室!小花笼一早上都在看白鸥台被多摩工业绞杀的视频!用会议室的投影仪看,可以看更多细节!”走在左边的日向说道。

“嗯。”花笼给了肯定答复。

“但是,会议室三年级前辈们在用吧?我们又不能跟前辈抢。”柴崎若有所思。他们青野的侦查工作包括“观看比赛视频”这项内容,正式来说也是要写分析报告书的,所以他们也慢慢养成暂停、快进、慢放等方式去剖析比赛。

如果前辈在的话,只能按照对方的节奏来看,这样不好啊。

柴崎更想将主动权掌握在己方手中,于是,他提议:“小花笼,日向,我们先回食堂一趟如何?去坑、我是说去叫星星星谷前辈带我们去会议室看视频如何?”

“你刚才说了‘坑’是吧?”日向斜眼。

“小花笼。”柴崎避开日向的视线,诚恳地看着花笼,“你去拜托星星星谷前辈吧,只要你坚持的话,星星星谷前辈一定拿你没办法、咳咳,我是说星星星谷前辈会展示身为前辈的风度帮你这个忙,队长武田前辈也肯定会照顾你。”

“不要怂恿小花笼叫他宿舍的前辈,你自己叫你宿舍的前辈出马啊!”

“日向,比起小花笼宿舍的星星星谷前辈和武田前辈,你觉得,你宿舍爱联谊的中村前辈和腼腆被我们使唤得三枝前辈,我宿舍的吃货池田前辈和看我们一年级不爽的伊藤前辈,让谁拜托成功率更高?”柴崎语重心长。

日向立刻放弃思考,拍拍花笼的肩膀:“小花笼,这里还是交给你了!诶?小花笼你在看哪里?我们在讨论,你怎么可以走神!”

“哦。”花笼毫无诚意应了一声,依旧看着某个方向。

“那个男人是谁?明显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柴崎顺着花笼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一个人,“真有意思啊,小花笼你居然会主动理会棒球部以外的人,那个男人是打棒球的吗?”

“是投手。”花笼打哈欠。

“难怪,也只有投手能让你不多或者根本没有的热情,稍稍迸发一下。”柴崎说道。

“又说这种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的话了,柴崎你的说话方式真是奇葩,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在嘲讽,跟怼长谷川前辈时的石清水前辈好像,简直是在故意找茬。”无视柴崎反驳的话语,日向摸着下巴,“不过,这个校服看着有点眼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

“关学野。”花笼回答。

“那不是关东大赛第一场比赛惨败给我们青野的队伍吗?”柴崎记起来了。

“嗯。”花笼轻轻应了一声往那边走去,日向和柴崎对视了一眼跟上。花笼来到对方面前,礼貌开口,“大好前辈。”准确叫出了对方的姓氏。

“你是……那天在洗手间遇见的青野一年级!”大好诚对花笼的印象很深,很快就认出对方了,露出很大的笑容,“你来得正好!你们青野门卫画得地图太难懂了,我一直找不到棒球部在哪里。你知道乌丸监督在哪里吗?我找他。”

“大好前辈。”小花笼刚才说得是“大好”吧?柴崎推推眼镜,先礼貌介绍,“我是青野棒球部一年级的柴崎陆,这位是同为一年级的日向夜斗,小花笼你们好像认识的样子,我就不介绍了。请问,你找乌丸监督有什么事情吗?”介绍完毕,立刻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大好笑道:“我想要青野和关学野举行练习赛。”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你是认真的吗!关学野和我们青野?”不感兴趣的日向懒懒等待花笼与柴崎交谈,听到大好的话,马上转头去看对方,眼神嫌弃,一脸不可思议,就差将“不自量力”几个大字刻在脸上了。

“日向。”柴崎沉声。

“哼!”日向不爽扭头。

“柴崎君,没关系,关学野的实力确实很弱,这是不可回避的实力。但是!就是因为如此才要和强校比赛!需要和更强的对手交手才能变强!”大好坦然承认所在队伍的弱小,正因为如此他更加渴望变强!大好的眼神坚定而灼热,里面有着微光在静静流淌。

“……哦。”柴崎一滞。他可能明白小花笼搭理这位前辈的原因了,对方是一名真正的投手。

“倒是你,柴崎君你没事吧?一副被打得很惨的样子。”大好看到柴崎的右眼眶黑了一圈和嘴角伤痕,直接问道。

柴崎本来温和的笑容瞬间凝固。

“噗嗤!”日向笑了出来,“大好前辈,柴崎的伤势,你是唯一一个正面问出来的人。我对你改观了,也许你不强,但足够奇怪。”足够资格和我说话,“我觉得‘被打得很惨’这句,你说得实在是太棒了!估计柴崎现在正在心里抱怨‘怎么会有这么没眼色的人’吧。”

柴崎一个冷眼扫过去,日向笑得更欢快了。

“我是不知道柴崎君现在怎么想,不过,花笼君,你那是叫我跟上去的意思吗?”大好只是和柴崎、日向说几句话,一个不留神就发现花笼不见了,再一看,就看到不远处对自己点头的花笼。这是什么?瞬间移动吗?他惊讶。

“是的,小花笼这是要带你去乌丸监督办公室的意思。”柴崎木着一张脸解释,又看向花笼,“小花笼,我们在会议室等你。”

“‘我们’?不不不,我要和小花笼一起行动!”日向抗议。

“乌丸监督的办公室?心情暴躁的红日教练?你确定?”柴崎一连三个反问。

日向的手立马搭在柴崎肩膀上,对着花笼豪爽挥手:“小花笼,你快点带着星星星谷前辈过来!我们在大会议室等你!”

“哦。”花笼轻轻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大好前辈,快跟上小花笼。”

“啊?喔喔,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大好连忙跟上去。

中午的阳光没有遮挡地洒落在青野校园,路边两侧的绿荫里传来蝉鸣,空气里弥漫着燥热。

花笼带着大好诚前往乌丸监督的办公室。

“好热啊,天气一下子就热起来,这种季节交换之际要根据天气冷热更换衣物,小心不要中暑了,特别是训练的时候。”大好感叹天气,“花笼君,你国中在哪里就读?”

“相马。”花笼慢悠悠打哈欠。

“没听过的学校啊,在哪个城市?”

“大好前辈打棒球的时间不长吗?”相马是全国级别的豪强,只要关注全国性质的赛事一定会听过这个学校。

“哈哈哈哈哈,被发现了,我是进入高中才开始玩棒球。”大好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地笑道。

“……大好前辈是二年级?”花笼对于关学野的资料记得不多。

“是啊!我稀里糊涂成为投手,又成为队长和四棒,都是因为石山和大家对我支持和教导!教了很多关于棒球的知识,所以我也想为大家做点什么!因为棒球很有趣啊!队伍变得更强的话一定更有趣!”大好的双眼异常明亮,对棒球的满腔热忱都从里面涌出来了。

“哦。”大好前辈有作为投手的天赋。花笼打哈欠,“相马是北海道的学校。”

“北海道吗!想不到你从那么远的地方来东京读书!我从小都是选择离家最近的学校,每天走路上学。”大好对花笼心生敬意,又有点好奇,“花笼君,我听说北海道没有蟑螂是真的吗?”

“我没见过。”

“好羡慕!我以后要不要在北海道生活呢?”讨厌蟑螂的大好认真考虑,“嘛,以后再考虑吧!不过,北海道的天气和东京差很多啊,夏天快来了,你要注意防暑工作!私服最好也选择布料更加轻薄的私服比较好。”

“哦。”

“你现在如何?我听说青野分成一、二、三军,你进入到二军没有。”

“哦。”

“没进入也没关系!重要的是斗志!将目标定为在一军大活跃!一定要成功!对了,你的守备位置是什么?”

“捕手。”

“捕手很好啊!在刚开始学习棒球选择守备位置的时候,我也有考虑过捕手,不过遇到了石山,他是一位很好的捕手,所以我就选择了投手!”

“到了。”

“到了?”

“嗯,大好前辈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的!谢谢你!麻烦你帮我通报了!”大好停在门口。

花笼点头,敲门三下:“乌丸监督,我是花笼。”

“乌丸监督在午睡,你明年再来。”办公室里传出懒散的声音,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咳嗽声,那懒散的声音才又说,“啧,忘了红日也在啊,花笼君,你进来吧,有没有给本监督带酒……”

“乌丸消太!”有人怒喝。

“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瞪我,万一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我可不想在梦里也要见到你这张脸。”懒散的声音抱怨,“快收起你的可怕表情,不要吓到学生,花笼君,快进来。”

花笼对一脸懵逼的大好点点头,高声说句“失礼了”,打开门走进去。

从燥热的空气中走进空调柔柔吹出冷风的办公室,花笼关上门,看向办公桌没看到人,视线一扫,看到乌丸监督和红日教练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后者正从前者手里抽出一瓶酒。

“花笼君没关系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快还给我。”乌丸监督试图拿回自己的心爱之物。

红日教练那身肌肉可不是装饰作用,他抬手一拨,就完美挡住乌丸的动作,起身将酒放进柜子里,放好后才追究:“你在学生面前喝酒了?”眼神杀气四溢!神经紧绷!一级戒备状态!

“还没有。”乌丸监督很遗憾。

红日教练没有轻信,而是看向花笼。

花笼点头。

红日教练收敛一身戾气:“乌丸消太,这次就算了,要是以后发生你在学生面前喝酒的事件,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