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北海道旭川相马高中部棒球场,上原和松下正坐在休息区擦拭棒球。

“龙也,你能联系到泉水吗?”松下开口。身边有两筐棒球需要擦拭,此时,他们的任务进度条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五十。

“怎么可能,今天可是他生日。”上原摇头。

“唉!”松下重重叹了口气,“什么时候可以帮他过一次生日啊。”

对于普通人来说,庆祝生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花笼是普通人吗?不,他不是。来到旭川的花笼从来没有过过一次生日,每年的这一天,就是花笼神隐的日子,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处于谁也联系不到的状态,直到第二天才会回来。

想当年,5岁的花笼泉水第一次在12月25日这天消失,整个上原家惊慌失措得不得了,连松下家都发动道场学徒去寻找,上原龙也和松下良平眼睛都哭肿了,可有用吗?什么用都没有!花笼每年这一天都会来这一手,谁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做了什么事情。

这个未解之谜,曾经是他们“超和平buster”六人小组(除了花笼泉水外)想要攻克的最大难题,但每次都失败了,直到现在,上原家和松下家都已经习惯了。

“不要想太多。”上原将擦拭干净的球放好,又拿起一颗球。

“不是,我只是、只是有时候会想,连自己的生日都那么厌恶,泉水是不是讨厌他自己?”习惯是习惯,但松下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他钻研过很多心理方面和精神方面的书籍,松下总担心花笼会有一天得抑郁症,或者直接厌世。

“不要用常人的准则去看待泉水,那家伙是很奇怪,但是一点都不弱。”上原虽然不清楚花笼在想些什么,但他相信花笼,就算是世界末日,那个混蛋也会好好活下去。

松下苦笑:“也许,泉水去青野是一件好事。”

“什么?”上原语气不自觉拔高。良平说什么!好个屁好!

“青野各方面都是很严厉,明年的今天,泉水应该还在学校里吧。”就像他们,明明昨天已经放寒假了,可还是要来高中部集训,休息时间也要做杂事,“如果真如泉水所说,他是真心喜欢棒球,那么再讨厌,明年的今天他也只能忍耐,乖乖待在青野的棒球部。”

上原沉默。

龙也这是无论泉水会忍耐,还是不会忍耐,都不爽的表情啊。松下看着上原猛地用力擦球,若有所思。他是能理解啦。如果,泉水不会忍耐,那泉水离开相马还有什么意义?反之,忍耐下来的话……啧,真不爽。

“松下前辈,上原前辈,早上好!”一个很黑很壮的高大少年小跑着过来。他穿着相马初中部的队服,他笑容满面,他眼睛很亮,亮得像看见肉骨头的小狼狗。

“那个牛皮糖又来了。”松下眼角抽搐,很不耐烦地说。

上原眼角也不住地抽搐。对于吉田大树这个牛皮糖,他是烦不胜烦,却又完全没有办法!泉水那个混蛋为什么总是招惹奇怪的家伙啊!

那么,被上原龙也念叨的花笼泉水在哪儿呢?此时的花笼,不在旭川,甚至不在北海道,而是去了神奈川。

神奈川,轻津县,奥雪神社。

奥雪神社位于最高海拔825米的轻津山山顶,从山脚到山顶只有一条陡坡石阶供人通行,假日节庆里商贩要上去摆摊都很困难,加上其他神社的崛起,本来人流量不多的奥雪神社,近年来往的人就更少了。

奥雪神社的展望台,一名少女紧张地来回走着。大冷天里,她穿着薄薄的粉红刺绣短款夹克外套和同系列的超短裙,脸庞化着成熟妩媚的妆容,波浪大卷的长□□亮地倾泻而下。她焦急望着路口,情绪紧张激动。

不多时,路口有一位捧着花束的少年走了过来。少年五官生得很好看,衬得周围的景致都黯淡了不少,他身形高挑挺拔,步履轻盈。不同于俊美清朗的相貌,如水般澄明洁净的少年面容平静,眼睛静谧高远,显得有些冷淡。即使捧着九十九朵鲜艳妩媚的红玫瑰,也不能软化一分少年给人的疏远之感。

“川澄君,这里。”少女激动地伸出手大弧度地摇动。

川澄脚下一顿,走了过去:“订花的客人是大地?”

“是的。”大地优子强忍着羞涩,眼睛不敢直视对方,只敢死死盯着鲜红的花束。

川澄理久没说话,拿出单子和签字笔递过去。

优子看着对方宽大而骨节分明的手,又忍不住一阵心动,脸颊发红发热。愣着三四秒才接过单子,签下自己的姓名,然后合着尾款一起交给对方。

川澄从尾款里面抽出几张钞票,轻轻放在花束上,将花束交给了对方。

“川澄君,你这是?”优子接过花束,妩媚的妆容在红玫瑰的映衬下更显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