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可惜呢。”稻见表示遗憾,“对了,佐伯说你要和一只弱虫打架?”

“并没有!我已经回到家中!我时刻谨记‘不做有失相马体面的事’。”佐伯光久,你真是好样的,还真的打小报告了!及川压下心中冒出的戾气。

“我当然相信及川,所以,下周日下午的休息时间?”

“身为相马的正捕手,我需要学习的和锻炼的地方实在太多,稻见前辈,下周日下午,我申请器材室的使用权。”及川声音很恭敬,在对方的暗示下主动提出加练。

“太好了,我这个不是相马系出身的副队长说的话,及川居然放在眼里,真是叫人受宠若惊啊。你的申请,我批准了。”说完,稻见直接挂了电话。

“呼!”及川松了口气,跟佐伯前辈比起来,同样是副队长的稻见前辈实在太难缠了。(没错,相马高中部棒球部的另一位副队长就是佐伯光久。)

不对,现在哪里是烦恼这种事的时候!花笼还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呢!在自己的房间……及川赶紧捂住鼻子。糟糕,里面好像有东西要流出来了!

赶紧转移注意力,他前面想到哪里了?是饮料!橙汁、绿茶、矿泉水……红酒、青梅酒、白兰地、伏特加、烧酒、不对,这些酒太刺激了,水果酒……啊啊啊啊,不要考虑酒类啊!给我清醒点啊及川尚人!你难道还想灌醉对方再图谋不轨吗!振作啊!给我冷静点啊!

呸!怎么冷静!喜欢的人就在自己房间,要怎么冷静!理智这种东西分分钟就会没掉啊!

脑袋差点炸掉的及川,好不容易抑制住某些不可告人的阴暗想法,回楼上了。他一手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个漂亮的玻璃杯和一套北欧风格的盘子,另一只手拎着一大袋零食,站在自己房间门口犹犹豫豫徘徊着。

花笼关掉新闻浏览窗口,收起手机,等着及川前辈进来。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一直在门口徘徊着,没有丝毫进来的意思。嗯,重物放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是挠墙?还是挠门的刺耳声音,然后是离开的脚步声。

及川前辈到底在做什么?这是疲惫作战?花笼已经在原地站了24分钟,他不准备继续站下去。环视了一圈,除了书桌前的椅子,就没有地方可以坐了。对了,还有床,床上的被子看着很柔软。花笼打着哈欠,走到床边,随意拉起被子。

“花笼少年,久等……”高档的木门开合间悄无声息,及川端着托盘,语句和动作停在看清花笼动作的那瞬间。

怎么回事?花笼被及川那奇怪的眼神吓了一跳,身体都僵住了两秒。

“……怎么,你困了?”及川声音低哑,说话透着股性感的韵律,眼睛黑沉沉。

“没有。”花笼难得喜怒于色,皱着眉,利索将柔软的被子扔到深红色的木质地板上,靠着床沿坐在上面。

“坐床上也可以。”将一大袋零食拎起放进房间内,及川走进房间,转身关好门,又拎起零食走到花笼身边放下。

“不用。”被子果然很软和,花笼敢肯定,里面绝对是高级棉。

“那要不要再给你拿一床被子?”及川蹲在花笼旁边,脸上荡开层层笑意,如春天的湖泊有飞鸟掠过,荡起层层涟漪般自然轻细,眼里荡漾着温存的笑,静静注视着花笼的侧脸。

“干嘛?”笑得那么变态,那么……没有攻击性,花笼打架、不,是切磋,切磋的兴致都淡了不少。

“怕你屁股硌到。”及川这么说着,视线也移到了相应位置。

“不会。”

“那好……花笼,你等我一会。”及川站起来,打开衣帽间的门,搬了一张实木矮桌出来。

几乎是花笼还在打哈欠的间隙里,他周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前方,是颇有重量的黑胡桃木矮桌;左边,是一大袋还没拆开的零食;后面,是退无可退的床沿,只有右边方向的位置空着。

“回到旭川的这段时间,花笼,你有回道场看看吗?”蹲在花笼的左边,将北欧风格的漂亮盘子一一在矮桌上摆开,及川慢慢悠悠地将零食放上去。

花笼打了个哈欠,脸往右撇,不作回答。

“我也很久没回去看望,没资格对你指三道四,我想说的是,你有见过队、雅真哥吗?”

花笼的身体凝固住了。

“看来没有啊。橙汁、绿茶、矿泉水、要哪个?”及川声音里的愉悦度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