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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近乎孩子气的话语,实在不象是周铨应该说出来的,但偏偏就是这样的话语,让这些老无赖们无言与对。

“哼!”除了哼一声离开之外,文维申没有别的选择了。

望着他的背影,周铨目光微微闪动,嘴角浮起了一丝笑意。

这是一次打草惊蛇,虽然周铨早就想要痛骂这群老贼一顿了,可是今日他发作,而且是自己亲自出手,为的就是惊动文维申。

想来文维申应该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他会加紧他们的计划,到那时,他的同党就会曝露得更多了。

文维申出了洛阳令府门,一路上看他们的目光都是戏谑,也偶有同情,但是没有一人出声相劝,更没有谁跟着他们这一桌人离开。

人心向背,竟然至此。

文维申心中悲凉,虽然这有周铨威势所逼的原因在里面,可是,同样也是人心向背。

他们这些大宋的孤臣孽子……已经是少数派了。

“呸,都是些不忠不义没有良心的东西!”在他身边,方才出言激怒周铨的那位愤愤地道:“大宋养士百五十年,可是他们就这样,大宋还没有亡呢,就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去奉迎新主子了!”

“也不想想,新主子要他们么?人家有自己的公廨选举法,不读他的那些所谓实学,根本不可能考中,就算考中,也得从刀笔小吏做起——这算什么,莫非连堂堂三榜,也要去衙门里当个任人使唤的小吏?”

其实这二老也明白,洛阳的官员文人去奉迎周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周铨虽然绝了科举仕途,但在这同时,他的制度之下,又行的是高薪养廉之策。他任用的官员数量,只相当于大宋官员数量的三分之一左右,可每个官员的收入,比起大宋同级别的官员收入,要高出三至十倍!

要知道,大宋本来已经算是对官员们够厚遇了,否则也不会因为冗官冗员给大宋财政带来沉重压力,逼得王安石不得不变法。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们心里还是不愤,因此骂个不停,不敢直接骂周铨,就骂那些逢迎周铨的人。

两个人不停地咒着,文维申心中极是烦躁,忍不住喝道:“住口!”

见他发怒,这些人才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