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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先纵火,朝廷和我一样都明白,我等了三日,可是三日时间里,朝廷都没有给我一个交待。行,你们不给我交待,我就给你们一个交待。”周铨说到这,神情冷肃:“这么多年来,我对大宋,不敢说全无私心,但至少是做了许多事情,莫非这就是你们准备给我的回报?”

“朝廷这些年来,也未曾薄待了郡公,以不到三十之龄,居爵郡公,封王可期……”

“拿去。”

赵构正要说话,却见周铨随手将一个布袋子递了过来,他一愣,却不敢接,直到周铨塞入他手中,他才握住那布袋,然后脸色大变。

“这是东海郡公的印绶,我还给你,你们现在将这些年从我这拿去的还我,咱们俩不相欠,我也懒得管大宋和你们皇族,自去济州逍遥自在去,你们也省得看我不顺眼,整日防这防那。”

“这,这……”

赵构只是想着肩负使命,身边又有父皇派来的人盯着,所以不能在周铨面前表现得太过软弱,却不曾想,两人才说几句,周铨就甩了印绶。

这次周铨的反应,实在让赵构琢磨不透。

他心中甚至怀疑,是不是周铨已经做好了造反的准备,这就是要寻个借口,彻底翻脸?

话说到这一步,赵构不想退也得退了。

他苦笑着将印绶又塞到周铨手中,却被周铨随手一拍,这代表着大宋高爵显位的玩意儿,就落在地上滚了几滚。

“郡公,莫要与小子我斗气,我见识短浅,不会说话,又奉有父皇之命,责任重大,还请郡公看在当初与我的交情上,高台贵手,稍稍放过……”

赵构的本性,就是极能隐忍之人。对于他掌握之中的事情,他可以毫不留情,可当实力高过他能够威胁他时,他也会舍下面子摇尾乞怜。

上一回,他就是用这种手段,从周铨这里获得了支持,推动京徐铁路,结果回京之后地位大增,从一位可有可无的皇子,一跃而成太子、郓王之下,诸皇子中声望最高者之一。

但这一次,他这一套不好使了。

“康王以为我是出尔反尔之辈么?这东海郡公之印绶我缴还朝廷,从此以后,我便不欠朝廷什么,也希望朝廷莫要来招惹我。”周铨冰冷地道:“我安心当我的商人……说到这,东海商会也须要分割,康王你回去之后,和赵有章、童渐他们说清楚来,三月十五日在海州聚会,让他们遣人来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