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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成大事者,或如刘邦辈,原本贪财好色,但进入咸阳之后却约法三章,不贪府库藏金,不取宫室美人,无他,求名耳;或如王莽辈,夙夜忧劳,礼贤下士,结交贤达……这些,周制置符合哪一点?”

“啊……”

李纲又是思忖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周铨贪财好色之名可是传遍天下,贪财就不必说了,东海商会是个明证,好色则更不用证据,几国的公主都绕着他打转儿呢。至于礼贤下士、结交贤达,周铨结交的,可都是京师中的纨绔,一个个欺男霸女,包括周铨在内,只有“恶少”、“纨绔”之名,他们根本不和如今名声很大的读书人往来!

在读书人眼中,这就是一群人渣、败类、社会蛀虫,可没有几个人愿意为他们这些废物效力。

“伯纪,所谓周制置谋逆之说,你可知源自何处?”董长青又说道。

李纲此时也很怀疑,周铨谋逆的说法是否正确了。

因此,董长青一问,他坐正身躯,徐徐说道:“此事虽无实证,但是,周铨私下将其母与家眷接出京师,即使无谋逆之心,恐也有不臣之念!”

“伯纪啊,还是我方才那一问,你可知谋逆之说源自何处,就知道周制置为何要将母亲接出京师了。”

“哦,请说。”

董长青伸手在杯子里沾了点茶水,然后在桌上写下了“皇城司”三个字。

其实周铨要谋反的消息,未必是出自皇城司,但毫无疑问,皇城司在其中推波助澜。

“可有证据?”

“我便是拿出证据,伯纪你会相信么?”董长青摆了摆手:“伯纪,你是有才能的人,而且你做过言官,在御史台那边还有些影响,你自己去察问就知道事情真相了。”

李纲心一凛,从董长青的话语里,他感觉到,隐约有一个大阴谋出现在自己面前。

如果周铨没有反意,他为什么要将母亲接走,皇城司为何要推波助澜,造谣说他欲谋反,而不是直接将谋反的证据摆在大宋天子赵佶面前,理直气壮地指控周铨?

他是聪明人,聪明人不免多思,而越是思考,他就越觉得有关周铨谋反的传闻里,还有许多秘密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