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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弓不可怕,他最多只能射一回!”又有一汉子叫道。

“留下马车,人可以滚,咱们有好生之德,只求钱财,不伤性命!”又是一人喊,听口气,这人似乎是首领。

纪春冷笑了一声:“把路障搬开,让我们过去,少不得你们的赏钱,但若还有谁以为爷爷好欺,不防来试试,爷爷手中一张弓,北到辽国,南到大理,都横行无忌,还怕了你们这几个泼皮土匪?”

他口气傲慢,里面的师师听得心中微急,这样说话,外头的匪人哪里会罢休,为何不说几句软话求饶?

“好,这纪春是个人才,也不知铨儿是从哪将他找出来的。”周母经历过的比她多,却在心中暗赞了一声。

贼人人多,越是示弱服软,越会激起他们暴虐之心。对待这种已经走上盗匪之途者,示弱求饶绝无用去,迎头痛击,才能让他们忌惮。

“呵,原来是条过江强龙……只不过小子,你也太过嚣张了吧,莫非当我们兄弟都是你家奴仆?”

“凭你们也配当我家奴仆?这京东两路有名的英雄好汉,哭着求着要当我家奴仆的不知凡几,梁山寨的宋江你可曾听过,他便想要结交我,好让我在我家主人面前美言,让他安身投靠。只是我家主人嫌他本领不足……着!”

纪春一边胡诌,一边暗暗寻人,说得一半时,猛然移弓松弦。

双方距离很近,弦声与惨叫声几乎同时,一个偷偷摸摸从他身后接近的匪人应声倒下。

那些贼人正待抓住机会前冲,却见纪春一转身,又是一枝箭在弦上:“谁还上来送死?”

逼近了几步的贼人们顿时停住脚步,那首领又叫道:“他只能再射一箭……”

“这一箭就射哪个敢当先的蠢货,你们瞧瞧,你们的头目拼命唆使你们上前,他自己却不当这第一个。到时候谁第一谁丢性命,而头目却吃香喝辣!”

众歹人都僵在那里,这些人都是乡里的不法之徒,借着如今乡野动荡,凑在一起为非作歹,彼此之间的交情,连梁山之人都比不上,哪里愿意为别人享福而去送命!

还是那头目,僵持了一会儿,见玻璃马灯照射下,纪春拉弓的手微微在抖,心中一动。

哪怕经过专门训练,可是人力终究有限,拉弓拉久了,手指头会吃不消。头目嘿嘿笑了两声,突然向着纪春扑了过来:“他没力气射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