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到季惟身旁故意左右探看,随后往季惟背后一副风帆画一指,笑笑地问:“是看中了这副吗?”
易士杰的手臂就停在季惟的耳侧,衣物上还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古龙水味。
季惟嫌恶地转过头去,继续淡然道:“与你无关。”
“无关?”易士杰收回右手微笑着说:“这副画我现在看中了,怎么能说与我无关呢?”
他双眼紧紧地盯着季惟,企图从季惟脸上看出一丝狼狈来,头也不回地说:“经理,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经理立刻反应过来,赔笑道:“一会儿就会给您包起来。”
易士杰双手一拍说:“好!季少的眼光一定是好的,能买到季少看中的画,真是三生有幸哪。不过季少——”他话锋一转,不怀好意地说:“既然是来看画,画廊门票总归买了吧?”
季惟身体微微一顿。他进来时是和邵与阳一起走的员工通道,隋文宇早已打过招呼,因此并不知道今天这画展需要门票。此时围观人群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季惟靠墙站着,紧抿双唇,始终不发一言。
易士杰原本只是想嘲弄一下季惟只看不买,见季惟这副模样却意外地发现自己竟料中了。
“不说话?不会是逃票进来的吧。经理,这样的人你还不立即赶出去?”易士杰音量陡然升高。
季惟既不想与他理论,更不想说出邵与阳的名字,只握紧双拳立在原地。
“这……”画廊经理自然是不敢得罪传媒业大亨易家的长子,可他瞧着眼前这位眉清目秀西装革履的公子也不像是会逃票的人,一时摸不清该如何处理,只得赔着笑圆场道:“易少,要不然还是算了吧。这里人也不少,叫保安过来兴师动众的,搅了您赏画的雅兴,我带您到隔壁展区吧。”
“这怎么行!”易士杰仍旧不依不饶,嫌弃地看了季惟一眼,说道:“一个穷到要逃票的,你还顾及他的颜面,是想让在场这些买票进来的人心理不平衡吗?”他嘴角一勾,转头看向围观的人群说:“大家说对吗!”
人群愈发吵嚷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经理见这易少竟是不将人赶出去不罢休的意思,为难地看向季惟说:“这位客人,要么您下次再来,这回算我们招待不周了。”
此言是示意季惟识相点儿自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