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沉天挣扎着，想摇头，却已经没有力量，道：“不是，不是望气术，便是东方正阳亲临，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倾覆反转。”

他的气息愈弱，几近哀求的道：“我虽然……实力平平，但说到生平布局，素来以此自鸣，从没有输得这么惨这么莫名其妙，全无道理头绪可言……”

“我快要死了……左小多，你能否为我解惑？”

梦沉天道。

的确是这样，自从梦沉天开始出来执行任务，不说是每算必中也差不多，素来以为自得，唯有在左小多手下接连输了两次，而且这两次每一次都可以说是输得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明明所有事情都算到了，所有准备都准备妥贴了，所有关系全部打通了。

所有能够利用的也已经全部都利用上了！

甚至连天道都在算计之中，都在配合之中；统合了全部十五个星门的上古星阵，几十万年前的使命传说……每一项都被挖掘了出来。

如此之多的优势加持之下，还要输得这么干脆，怎不叫人糊涂？

若是不能够知道究底，梦沉天当真是死而尤恨，死不瞑目！

“不好意思，我不能告诉你。”

左小多很坚决。

谁知道你真死假死？

谁知道你死了之后是否还有没有办法传递消息？

就刚才贪狼星君的那一手，已经够让本少爷头疼的了有没有？

告诉你，岂不是要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了！

梦沉天独眼中闪过一抹苦笑，他能够理解左小多的谨慎，若是换了是他，多半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他失落地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沉鱼……临死前……说了什么？”

他挣扎的问道：“她……她……可恨我么？”

梦沉鱼？

这个久违的名字，让左小多想起了很多事情。

那个一头短发，英姿飒爽……本应该是天之娇女，却被熏染成了蛇蝎毒妇的女孩子……

左小多本不想回答，想了想还是道：“她当日死得很快，没有受什么痛苦，自然也就来不及说什么话。我不知道，她恨不恨你。”

梦沉天颤抖着问道：“此去幽冥，我还有机会能见她么？”

左小多淡淡道：“她的魂魄倒是有望去到幽冥……如果，真的有幽冥世界的话。但是你……注定没可能跟她幽冥重逢的。”

梦沉天神色一松，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她还有机会……就好……”

他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似乎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妹妹，冰雪一般的可爱，拉着自己的手，仰着头看着自己，天真地问：“你是我的哥哥？你真的是我的哥哥吗？原来我有哥哥呀……”

“哥哥，你带我玩吗？”

那清澈的大眼睛，那粉妆玉琢的小样子……

梦沉天的眼睛看着虚空中，脸上缓缓露出一丝温柔和愧疚，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不断地说着对不起，声音越来越低。

一直说到，没有了声音，没有了呼吸。

那一只独眼，还在深情地看着望着，他一直看向的某个方向。

须臾，两滴气运点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