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便是,贫僧随师修行时,曾蒙吾师传授,习得推演之术,我知小友今日造访,乃是我推算得来。”
禅师话语平淡,但却听得常宫遥两人心中震撼,当真若是如此,那这天下还有何事能瞒得过他,这天下间,当真有如此厉害的推演之术吗?
法融禅师继续说道;“至于第二个问题,小友你身怀我佛门至宝,毒虫猛兽又岂敢近身。”
“佛门至宝?我身上何时有佛门至宝,莫不是那颗珠子吗?”
想到此处,常宫遥连忙从腰间百宝囊中取出那颗婴儿拳头大小黑幽幽的珠子,置于桌上,
“大师说的莫非是此物?”
他的身上,也唯有此珠子与佛门有些缘分了。
法融禅师看到常宫遥掏出来的珠子,笑道;“正是它,小友你可知此珠来历?”
常宫遥摇了摇头,说道;“晚辈不知,此物乃是晚辈无意中得来,只觉得喜欢,便把它收了起来,一直以来带在身边,也无甚用处。”
法融禅师笑着抿了口茶,他哪里会不知,这颗珠子乃是常宫遥九死一生从这天阙山中得到的,
不然自己又怎么能得到长弓遥一丝精气,推算到一些有违天和的事情,他的推演之术并非如长弓遥想的那般简单,而是需得借助他人精气才可为其推算。
不过他也未点破,而是继续解释道;“此珠名为玄禅拂玉珠,据说乃是佛门始祖南无阿弥陀佛体内舍利,但此中真假无人知晓,其中奥妙无穷,相传持此珠者,若能参透其中奥义,便能立地成佛,飞升大道。”
“大师,这世间还真有所谓无量世界吗?”这时杜浪插了一句。
法融禅师看了杜浪一眼,答道;“小施主若有机缘,日后自会知晓,若是无缘,便当它没有吧。”
此话一出,听得杜浪是一阵白眼;“真是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常宫遥把手中珠子递与法融禅师,说道;“此珠既是贵宗至宝,该当奉还,只是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请大师恩准。”
这珠子虽然珍贵,但在他看来,与父亲身体康健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然而法融禅师并未伸手去接,而是口诵佛号,说道:“小友不可,既然你能得到此珠,定是与他有缘之人。再者,我今日邀你前来,并非贪图宝物,小友断断不可如此,至于小友此行目的,老僧自已知晓。”
法融禅师边说话间,便从里屋取出一方锦盒,那锦盒上面阵阵旖旎,观之便非凡物。
“大师,这是?”见法融禅师拿出此物,常宫遥问道。
法融禅师笑道;“小友此行,不正是为它而来吗?”
随着盒盖打开,宝光乍放,盒内出现了一只好似鹿角的东西,看到此物,常宫遥不由惊呼;“龙蟒之角。”。
“大师,此物从何而来,莫非那隐龙山中的龙蟒逝去了不成?”
他可不相信这老和尚会把那龙蟒杀了。
法融大师笑着摆手道;“非也,非也,此物乃是我多年前云游时所得,今日便送给小友,也算是救了那龙蟒一命,为日后积些善果”
常宫遥心里欣喜,拒绝自是不可能,将其接过,说道;“既是如此,那晚辈便不客气了,晚辈此时确实急需此物,大师赠物之恩,晚辈只能日后相报了。”
自己来时匆忙,身上除了那颗珠子和自己的新得的神剑泰阿,别无其他值当之物。
再说,给这等方外之人金银,他也定不会受,所以只能留下这么一句空口承诺。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法融禅师听到他如此说,竟然显得颇为高兴,再次强调道;“既如此,小友日后,可勿要忘记今日诺言才是。”
此等行为,令一旁的杜浪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原来这方外高人,也是贪恩图报之辈。”
但常宫遥却非如此作想,当即表态道;“晚辈绝不敢忘。”
朝着法融禅师深施一礼,常宫遥当下心情激动,再也坐不住了,
心想,既然东西已得,早一刻赶回去,父亲就少受一分痛楚,念及此,起身便要向法融禅师告辞!
法融禅师见状,连忙说道;“小友不可如此急躁,这龙蟒之角虽是疗伤圣药,但极难提炼,需得佐以紫叶红萝和九香藤才行。”
听闻此语,杜浪道;“此两物据我所知只有苗疆杨氏一族才有,而苗疆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如何寻得?”
此话让法融禅师颇感意外,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小友竟也识得,只是今日不必远赴苗疆,老衲此处便有这两种药物。”
“原来如此。”常宫遥和杜浪的心中同时恍然。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法融禅师只让两人上山了?
一来,这三种药材皆是世所罕见,其价值不可估量,人来多了,难免会有人心生贪婪,节外生枝。
其二,提炼此三种药材需要合两人不同之内力,并且提炼之时需要凝神聚气,不能受外力影响,不然就会功亏一篑。
所以需要两位相互极其信任之人。
想清楚这其中关节,常宫遥也将心静下,法融禅师也拿出了那两种药材,两人搬出药鼎便开始炼药。
午时上山,直到天黑如漆两人才将药材炼好,常宫遥将其包装好,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百宝囊中,便向法融禅师告辞下山。
法融禅师知道其救父心切,也未挽留,说道;“小友此次下山,不知几时方能再见,我便再赠小友一件礼物。”
说着掏出一个黄色锦囊,递给常宫遥。
常宫遥也未客套,接过锦囊,将其放入百宝囊中,向着法融禅师施了一大佛礼,转身叫上杜浪,便下山去了。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法融禅师喃喃自语道;“希望别再辜负了我这多年来的心血啊!”
旋即化作一缕清风,消失不见
别了法融禅师,两人下得山来会见众人,随便编了个理由搪塞众人。
加之两人因炼药内力消耗巨大而略显疲惫,众人对其理由自然是深信不疑。
当日,天色已晚,众人便在寺中留宿了一夜,常宫遥心中喜悦自是非常,今日本以为会有一番恶战,可谁能料到,收获竟如此丰富。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不过也着着实实又欠了法融禅师一件天大的人情。
翌日,叫上其他七人,道谢寺中高僧,便一同奔金陵王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