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徐行点点头,但显然还是一头雾水。
“诶,我发现我的名字就在这首词里!”
任徐行将试卷往自己这边挪了几分,指尖划过铅字。
“你看,这个‘何妨吟啸且徐行’,还有这个‘一蓑烟雨任平生’,这两句连起来不就是我的名字吗?”
空荡荡的教室里少了平日里的嬉笑打闹声和读书声,竟变得如此寂静。
静得虞迎迎忽略了窗外风吹过树叶的空灵声,只听得见眼前少年意气风发的吟诗声。
若他换上一身月白襕衫,定也是个光风霁月的读书人模样。
“还真是。”虞迎迎一直觉得他的名字很熟悉,“可能就是出自这里吧,你爸爸妈妈给你取的名字还蛮有深意的。”
“所以这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任徐行真诚发问。
“什么鬼?我不是才讲了吗?”虞迎迎终于知道姬老师看她这种怎么也学不会的学生是什么感觉了。
“是吗”
任徐行其实在偷偷数她有多少根眼睫毛。
“哎呀,你再给我讲一遍,我一会儿请你吃食堂小卖部的鸭脖。”
“好吧。”
虞迎迎笑得合不拢嘴,看在鸭脖的份上勉强答应无理甲方的需求:“不过我就只讲最后一次啊!”
“不要只听得到雨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与其害怕厌恶,还不如大声地唱,慢慢地前行,享受这段旅途别怕,人生向来苦痛,不如勇敢地面对人生中的风风雨雨”
虞迎迎自认为解释地通俗易懂,谁料任徐行是个半点不同风花雪月、诗歌意境的人。
“这些字我单看都认识,放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听你这么一说,我咋感觉这就是一篇心灵鸡汤呢?”
虞迎迎拼命忍住要打人的冲动:“是我的错,我不该对牛弹琴。”
“这是苏轼被贬到黄州的第三个春天写的,他年少成名、名动京师,却几经祸事,在人生大起大落之中仍怀着一颗旷达的少年心性。我虽然不能与当时情景下的他共情,但我是真的很佩服他。”
“旷达”,这是秦老师写在黑板上的板书,就在左边第一块黑板,她记得清清楚楚。
她也想成为这样的人,不说历经生死后的超脱于世俗之外,起码不像现在这样敏感又玻璃心。
实在是太累。
任徐行认真地像是幼儿园嗷嗷待哺的小朋友:“‘轼’是什么意思,有文化的人取名字都和别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