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因你有迷心症,那句话,我是与宗派传承一起予你,不曾想——”

“它救过我很多次!”陈禾斩钉截铁的说,他打断释沣,只想问个究竟,“离焰…喜欢师兄的事,师兄你怎会知道?”

“你冲我这样发怒,大喊大叫,只是怨恨我轻易的选择了死亡?”

释沣无奈的看师弟,陈禾因激动下了大力气,死死握着他的手,释沣也纵然着,没有挣开。

“你最多埋怨,不高兴,并且庆幸这次不一样,而不是这样失态。”释沣意味深长,他了解师弟,又怎会被轻易欺瞒,“你认真听了我的话,那情孽之劫,还能应在什么上面?说到底,是师兄对不起你,对不起…他。”

陈禾胡乱的抹了抹眼睛,勉强撑着笑,故意不满的说:“师兄这样自满,觉得我每次都会喜欢上师兄吗?”

释沣吻去他眼角的泪,好脾气的顺着陈禾回答:“是这样。”

第167章 巧逢(上)

江面飘雪,寒风刺骨,这年的冬天来得特别早。

渡口野店挂着的布幡不知何时被风卷跑了,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竹竿,门口一卷厚毡布帘遮风挡雪,隐隐传来粗汉的喧哗笑闹。

雪地里掠来数十道身影,数九寒天,竟然都只穿着轻飘飘的袍子,有的背负兵器似的东西,有的身上挂着奇怪的零散物件,要是以市井说书人的口吻,这是气宇轩昂,非同一般,面生异相,威风凛凛,总之绝对不是普通人。

其中一人随意的一拂袖,

“唰。”毡帘就这样被猛地卷起。

寒风夹着雪花直灌进屋内,里面霎时传来愤怒的叫骂。

这十多个不速之客,鱼贯而入,待毡布垂下重新遮住门时,野店内的已经变得安安静静,只剩下火苗在灶膛内吡剥吡剥燃烧的声音。

坐在门旁边的几个粗汉,被吹得满头满脸的雪,脸也冻得有点青,愣是没敢吭声,只悄悄的往屋里挪,想离这群刚进来的人远点。

“诸位好汉…”

伙计哆哆嗦嗦的过来招呼。

这种夜店与荒僻渡口,走的都是车马行那些讨生活的粗汉,偶尔有几个货郎,人牙子,稍有点身份的人,那是一年到头也难碰到一个。

最怕的就是遇到那些江湖人,镖局趟子手、刀客,匪徒,这些都还好说,像这种大雪天还穿单衣,一身上下干干净净,半点污渍都没有的,摆明了是武林高手(…),甭说怠慢,哪怕一句话说错,整栋屋子都可能被拆喽。

“不准动!”

来人之中,有人厉喝了一声。

也不知道怎的,他就站到了屋子另一边。手里还拎着一个胆子小想趁机溜掉的家伙,仔细打量一番,发现不是要找的人,就随手丢到了旁边。

这下大家心里都定了下来,知道这帮煞神是来找人的,不是自己就行。

领头的是一位老者,人看着还挺和气,也不坐下,就这样手拢在袖中闭目养神。

“禀长老,没有。”

“走!”老者不耐烦的说。

于是毡帘又呼地一声被吹开,屋里的人都看得真真切切,这帮煞神根本没人伸手去挑帘子,估摸是嫌脏,毡帘自己翻卷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功夫。

粗汉们眼巴巴的看着,十分眼馋。

不速之客走了后,屋子里才哄的一声恢复了喧哗与热闹。

“曲爷,您见多识广,瞧着这帮煞神是什么来路?”

被尊为曲爷的人,年纪其实不大,只是留着一脸络腮胡子,又披着一件羊皮袄,他闻声嗤笑,慢悠悠的说:“你们这些傻汉,不该管的事情,问个什么劲?”

“这不是纳闷嘛!”有人讪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