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专诸进爵

兴汉室 武陵年少时 2142 字 2022-08-27

好在韩遂不是中途改了主意,而是在衣摆上将被打湿的手擦拭干净后,再度将手伸了过来。

这次就没有什么雨水落下横插一杠了,韩遂稳稳地拿到了酒碗:“看着颜色比其他蒲桃酒要更深些,是紫——”

‘啪嗒——’韩遂失手将酒碗摔在地上。

韩遂的下身、小腹间全部被蒲桃酒给染红,像是有个巨大的伤口不断的往外涌着鲜血。

“韩公!”阎行惊叫一声,当即从席榻上站起来,拔剑欲往背对着他的严干砍去,中途却被沉默少言的张任用剑拦下。蒋石见势不妙,正要跟着起身,却突然被人按住了肩膀,回头一看,却是紧皱着眉头的麴演。

蒋石立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了,他那混沌的脑袋里此时正慢吞吞的思考着有的没的,就是没再想去搭救韩遂。

韩遂低着头,张了张嘴,口中只能发出‘呃’的音节。他看着一柄插在自己小腹的短刃,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又好像是本该如此:“你……”

“跟你说话很有意思,但我不得不杀了你。”严干听着身后张任与阎行打斗的声音,手上捏着的匕首在韩遂的小腹间转了转,好让匕首上涂着的能麻痹人全身的药物迅速进入韩遂体内:“你可知道你不死,雍凉将永无宁日,百姓黔首也没有活路……诶。”

严干突然叹了口气,刚才跟韩遂谈经论典,让他受益良多:“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没有骗你,我真是个读书人。”

然而这句话韩遂已经听不到了,曾经威震西陲,几乎撼动大汉国本的枭雄人物,在穷途末路之后,竟然没有死在战场上,而是十分可笑的死在了一个以读书人自居的业余刺客的手里。

在生命最后一刻的呼吸里,韩遂几乎感受不到伤口的疼痛,反倒是无尽的解脱与释然。其实他在初平三年的那个夏天,与马腾联袂入长安受降的时候就可以从此收手,重拾他年轻时匡扶社稷的梦想。奈何他野心已巨,只想着效仿隗嚣割据雍凉,又为袁绍所诱,最终一步步错至今日。

当时可曾料到有今日?

韩遂已经没有机会再想这个答案了。

严干一掌将韩遂推倒在地,转过身来环顾在场众人,在滂沱的风雨声中掷地有声的说道:“榆中已下,金城归顺,河西五万大军眈眈虎视,尔等此刻不降,更待何时!”

“韩公!”阎行双目通红,他用尽全力试图从张任的剑下杀出一条路来,好让他能手刃了严干,奈何他武艺虽然不凡,但张任也是益州有名的胆勇之士,两人一怒一静,加之阎行肩膀上的箭创未愈,很快就落入了下风,身上连被砍了三四剑。

张任步步稳打,他没有选择与誓死搏命的阎行硬碰硬,而是不停的辗转腾挪,终于在最后一刻,自己的利剑斩断了阎行杀敌无数、满是破损的佩剑。

阎行看着断了一截的佩剑,刚要做出反应,张任已经一剑刺穿了他的胸膛,而与此同时,也有一柄剑从阎行的背后刺入、胸前穿出。

麴演心道好险,幸好在找到机会拔剑赶上了,不然自己在之后投降就低一乘了:“二位将军身入敌营,谋刺贼首,勇烈胆识,令罪将佩服!”

蒋石这时也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将腰间的佩剑解下,丢掷一旁,也跟着单膝跪地:“我等……我等愿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