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推赤心乎

兴汉室 武陵年少时 1064 字 2022-08-27

“卿居心不净,乃复强欲滓秽太清耶。”————————【说新语·言语】?

事后,郭图等一干人乘着夕阳的余晖款款下楼,冀州、颍川士人一前一后分作两批,彼此隔得老远,互相交头接耳,似乎等不及回到密室便要小声议论。

他们谈论最多的不是新定的策略,而是早先袁绍展示出来那把身世离奇的剑。

“那柄剑来历不凡,袁公的话是意有所指啊。”沮授回头看了眼身后那座逐渐隐入暮色的高楼,轻声一叹。

田丰冷硬的面庞晦暗不明,他负手腰后,与沮授并肩行着:“刘氏享天下已久,德运更改,江山易姓也不是不行。商汤革命、武王伐纣,一家一姓又传了几代?自入住冀州以来,袁公从不隐瞒自己的野心,我也未觉不可,只是时机未到,强敌未除,所以不好声张。眼下形势未必比当初要好多少,便如此急切,我实在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慎言!”沮授急着打断了对方越说越失礼的话,他小心的往身后看了一眼,看到身后只站着袁绍的治中别驾、魏郡阴安人审配,这才松了口气。虽然关系不如何亲密,但好歹也俱是冀州士人中的翘楚,将田丰这话传出去对大家也没有好处。

审配人长得清峻精瘦,颧骨突出,颔下留着一缕胡须。他似乎一直在垂首走着路,注意到沮授的目光,这才抬起头来冲对方笑了笑,也不说话,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沮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此时也顾不上委婉,径直对田丰点醒:“你不明白袁公的心意,那必然是你知道的太少,你可注意到,此时缺了谁?”

田丰顿时心里一紧,负在背后的两手也登时垂落至腰侧,他抬首四顾,恍然道:“耿苞?”

沮授忽然叹了口气,默默点了点头。

两人相识多年,沮授心知田丰才干了得,但就是喜欢钻牛角尖、执拗强硬,与人争辩时很容易转不过弯来,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他都会像现在这般循循善诱:“思召的‘召’字,既能以袁公名讳作解,又为何不能以召公之‘召’字作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