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摇头,“这位郎君,我并不知道啊。”

众学子讨论道:

“白玉猫身份成谜,无人知道他什么样子,不过我觉得,有着如此丰富的阅历,定然是四五十往上,吃遍大江南北的老饕吧。”

“对,可能曾经行商,所以到过那么多地方。”

“粗通文采,文笔十分鲜活,可见人老心不老。”

“应当是汴京人吧,甚是了解汴京大街小巷的美味。”

“但他为什么不愿透露身份?怕人找麻烦,还是说,他的身份不可为外人道?”

云雁回听到他们越猜越离谱,什么人老心不老都出来了,实在是想笑。

白玉堂在府衙、府学都很有名了,若是被这些学生知道他就是白玉猫,大约要惊掉下巴了。

起初那名学生接着质问:“你们看,这报纸上将烹调过程都写出来了,又说是第一次观摩川蜀兔肉做法并品尝,可见所见所闻都是在你家酒楼。你们的厨房,可是敞开门任由进出的?”

伙计连连摇头,开什么玩笑,他们这厨房,学徒都不一定时刻能待在里面。

“所以说,这个白玉猫,要么就是你们酒楼的人,要么就是你们带他进去过,只要你们不是每日都带人进厨房观赏,那一定知道白玉猫是什么样,再不济,也能知道个疑者范围。”

现场一下子炸锅了——还真是嘿,如此说来,白玉猫的身份还真是呼之欲出了。

伙计擦了擦汗,无语地道:“各位郎君,你们也不是头一个发觉这个问题的了。只是,我们也为此事惊讶呢,除了本店的人,绝没有让外人进过厨房,可是本店的人,大多来京不久,至少晚于白玉猫首次写评,剩下的……还都不识字!”

总有些盯着白玉猫身份琢磨的人,来询问各处酒楼白玉猫的线索、踪迹,他们被问到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他们真的不知道白玉猫到底是如何知道他们的烹调过程的啊!

他们大厨都在心惊胆战呢,幸亏这白玉猫不想偷师,在描写的时候也很注意不透露别人家的独家厨艺,若要透露,他们哪里守得住。到现在,大家都没搞清楚白玉猫是什么如何“观摩”的呢。

“照你这么说,难道白玉猫是能钻天遁地不成?”

伙计特别有诚意地道:“我觉得是有千里眼……”

众学子纷纷不屑地嘁了一声。

就在他们争论不休的时候,云雁回趴在二楼护栏上,看到下边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便大声喊他:“赵裁云!”

赵允初茫然一抬头,与云雁回对上眼神,微微一愕,没想到在瓦子里见到他。

云雁回笑嘻嘻地冲他招手,示意他上来。

赵允初指了指旁边的人,蹙眉摇头,不是很愿意的样子。

“你旁边那俩哥们儿谁啊!都上来呗!”赵允初的朋友同事云雁回都认识得差不离,他想着大不了一起吃。

这时,本来在人群中有些被挡住的两个人抬起脸往上边看过来。

云雁回当时就腿一软,差点跪下了。

怎么是你们,怎么又是你们啊?!

微服私访还上瘾了是不是,还尽往热闹地方钻?

仁宗和曹苗莲转脸对赵允初说:“他叫我们也上去?这家店是吃什么的?”

赵允初:“……”

……

这绝不是云雁回的本意,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向这些学生解释。

云雁回头皮发麻,可是仁宗已经领着曹苗莲和赵允初一起上来了,他看到二楼很多与云雁回一路的学生,竟然饶有兴味地角色扮演,一本正经地行礼:“在下甄六郎,这是舍弟曹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