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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此行也并非一无所获,只是让他更加明白了一点,自己与即墨之间的实力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要想带走陛下,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思及此处,韩余方便不再有所犹豫,拍了怕身上的灰尘,便起身往外走了。他是疯子,但也是个聪明的疯子。

即墨没想到韩余方会这么果断,省掉了他不少麻烦,反倒是心里轻松了不少。

慕容若手里攥着一个黑色的药瓶,独自一人站在药房里,屋内漆黑一片,只有屋外悬挂在走廊上的灯笼透着盈盈的光芒,她现在脸上都是冰渣子,漆黑的睫毛上满是冰霜,眼角还残余着血红色的泪水。

她觉得这冰结的正是时候,把她的心都冻住了,这样的话,就不痛了。

她不再流泪,当你对一个人不抱有希望的时候,就再也不会为他伤心了。

慕容若眼中满是痴狂,她低声说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黑暗的虚空,“他不喜欢我的话,那我也不喜欢他了,朕向来都不会勉强他的,更不会勉强自己。”说着,吃吃地笑了笑,将那黑色的药瓶放了下来。

听安之说,这是最后的药了,只要喝了就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他分明答应不会勉强她,原来都是谎言。

上官夏堇总是说她蠢,说她傻,她总是不服,如今倒是信了。

桌上有一把刀,用来切割药草的,用来把心割掉,应该也是好使的。

慕容若继续转了转,她像是索命的幽灵,踉踉跄跄,步伐仓促地行走在黑暗里,那么地仓皇。

她的视力在此时变得极好,那些瓶瓶罐罐上贴着些什么东西,都看得一清二楚的。

突然间,她看到了一个好东西,化尸水,手紧紧地抓住了药瓶的口径,像是握住了什么人的脖子一样。对了,她就算是是死了,也不留半分尸骨给他,什么都不给他。

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慕容若把那弯刀没入了胸口。

薄冰被刀刃击碎,发出碎裂的声响,她像是没有疼痛感一样,冷静地动了动弯刀,把一整颗心脏都挖了下来,血流澎涌而出,红的像是嫁衣的色彩。

慕容若把心脏捧在手心,另一只手手指动了动,打开了瓶塞,将一整瓶的化尸水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