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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承彦微微一笑。

张浪跟随黄承彦来到一座偏院中,只见一群气质不凡、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正聚在一座水榭中。其中一个特别英俊的男子正在那高谈阔论,脸上尽是傲然之色,周围的男子或流露出嫉妒之色,或面有不屑的神情,女人们则多表现出钦佩痴迷的模样。

黄承彦领着张浪来到众人中间,众人见黄承彦来了,纷纷鞠躬行礼,那个高谈阔论的男子也停止了表演,上前来行礼。

黄承彦拉着张浪为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萧公子,是从荆州过来做贸易的商人。”

人群中立刻响起讥笑声,也许是碍于黄承彦的面子,倒没说什么。

黄承彦又为张浪介绍:“这些都是荆州的青年才俊,公子可与他们多亲近亲近!”

张浪微微一笑。

黄承彦开始挨个为张浪介绍这些人,不是某某太守的公子,就是某某别驾的少爷,刚才那位高谈阔论的英俊公子,则是荆州主簿蒯良的少公子,蒯方,这小子也不知究竟是仗着什么,一副睥睨左右目中无人的模样,当黄承彦介绍到他的时候,他居然都不正眼看张浪,只是略微拱了拱手而已。当张浪被黄承彦引到一个女子面前时,不由的一愣,因为那女子分明就是几天前在卧龙岗茶棚里见过的那个茶娘。此时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裙,头插金钗,秀发如瀑布般披在脑后,绝美的容颜上薄施粉黛,竟然在清丽脱俗中透出一缕艳丽的气质。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张浪微笑道。

黄月英嫣然一笑,微微一福,“南阳婉贞见过公子。”黄婉贞,这是黄月英的别名,所以她并没有说谎。

黄承彦笑了笑,又为张浪介绍其他人。介绍了一轮下来,笑问蒯方:“贤侄刚才在说什么呢?”

蒯方见问,瞥了一眼张浪,朝黄承彦行了一礼,“小侄刚才正在说《诗经》以来诗歌的发展,如今的乐府诗无论容量、抒情、叙事,还是场面的铺成,都远远超过了当年的《诗经》,比如这一首《十五从军行》,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水?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中生旅葵。烹谷持作饭,采葵持作羹。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出门向东望,泪落沾我衣。此一篇乐府诗,就胜过《诗经》许多了!”

张浪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乐府诗》,什么《诗经》,只能站在那装哑巴。

蒯方看了一眼张浪,“萧公子觉得我所言如何?”

张浪哪里说得出个子丑寅卯,只能微笑不语。

周围的人都摸不清张浪的底细,没有说什么,蒯方则在心中冷笑:一个商贾能懂得什么?“萧公子为何笑而不语?若是以为我所言有误,还请不吝赐教!”蒯方故意放低了姿态,想要逼张浪出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