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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校对版] 河边草 1562 字 2022-10-20

虽然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南十八却清楚他说的是哪般,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急了些,用一句不好听的话,此番行事,有再多的理由摆着,也难逃轻率之说,若想办好,也就不可能和风细雨,润物无声,之后也许……就得杀的人头滚滚,满眼血色。

再兼……照那位的主意,俨然就是要挑动民乱,再于乱中取利,别瞧嘴上说的光明正大,慷慨激昂,不过一旦照那位的意思做了,不论胜败,这北地之百姓却是首当其冲,再没有安宁度日的时候了。

也许这千里江山,又是一个蜀中啊,南十八心中一叹,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什么礼仪道德,大义微言,在这两国征战之间,都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也不知……那位年纪轻轻,为何就有了如许狠辣的心思城府……

但不管怎么说,之后的诸般手段,也确要有个恶人来担着,“孙兄说笑了,南某乃周人,孙兄是蜀人,若有恶名,都是一般,还争个什么?到是大帅这次所图非小,事情别坏在你我手里才好。”

两人并辔而行,相视苦笑,之后便转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之间,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之中……

……

书房中终于暂时安静了下来,赵石俯身于案上,握着笔,皱着眉,有些难以下笔,他现在要写下的,不光是给大将军张培贤的战报,且还是要呈送于朝廷的奏报,要将这许多事说的清楚明白,有理有据,对于他来说,实在难为的很,所幸的是,他只用打个底稿,其他的只需南十八润色便是,不过还是够他头疼的。

正冥思苦想间,房门轻响,种七娘端着个大大的食盘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赵大赵二两个,手中拎着食桶,热气腾腾的,酒菜香气很快便充斥于房间之中,很是诱人食欲。

将食盘轻轻放在桌子上,回身便将没个眼色的赵大赵二撵了出去,自己则垫着脚,探头往赵石这儿瞧了瞧,见了夫君那标志性的大字,嘴角抿了抿,眉儿弯弯,却忍着没笑出声儿来。

这些年下来,赵石虽长进不少,但于这书法一道上,却真的是一窍不通,写出的大字还是那般惨不忍睹,尤其是种七娘乃世家大族出身,瞧在她眼中,赵石这一笔字啊,真真是不堪入目的紧了,也不知这位从小是怎么练的,硬是有越练越难看的架势。

赵石斜眼瞅了瞅她,鼻端嗅了嗅,一夜没睡,确实有些饿了,许是被人笑的多了,也许是根本不在乎自暴其丑,大大方方的放下毛笔,宽厚的身板往后一靠,压的椅子咯吱吱一阵呻吟,“别笑了,赶紧端过来,饿了。”

“我可没笑。”这么说着,种七娘带着娇憨的吐了吐舌头,“南先生也是,怎就这么去了?只留大将军在这里费神?”

“他啊,事情多着呢……”赵石随口回应。

种七娘埋怨着南十八,手里没停,将食盘端过来,又掀开食桶,端出几盘也不知热过几次的小炒,又给赵石盛上满满当当一碗白饭,嘴里也没闲着,“他事情多,又哪里多得过你?看这眉头皱的,一夜不见,好像就老了几岁似的。”

难得轻松一会儿,赵石从成婚数载,却依然娇俏有如少女的妻子手中接过饭碗,笑着道,“心疼了?”

种七娘哼了一声,其中心中却是欢喜,“妾身不是心疼,是头疼,头疼回去之后,见到其他几位,不好交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