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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血[校对版] 河边草 2834 字 2022-10-20

“不要这样……”李玄瑾看众人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连杨倩儿也板着小脸儿,闷着头不说话,不由轻笑道,“这巩义县的团练禁军确实与众不同的很,王虎你也不用不服气,军中的人物儿事情我不太清楚,但这个只是个队正,我也仔细瞧了的,那几个军卒身形沉稳,气势也是不凡,就算和咱们这多人对峙,也没有半点的畏惧和慌乱,只这份镇定功夫……王虎,你出于殿前司禁军,可见过谁能把手下军卒调教成这副模样的?”

见王虎缓缓摇头,才又笑着说道:“哈哈,这巩义县还真是藏龙卧虎,一个小小的队正就是这般进退有据,镇定自若,这样的人物也只是个队正,那么他们这里的旅帅呢?还有那头巩义猛虎,又是怎样的人物?”

“那倒也不见得。”王虎犹自有些不服气,嘴里嘟囔了一声,军中多有没甚才干,而占据高位的,比如……就比如那个李武,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和李武从小一起长大,那李武最是纨绔的一个人,解庆阳之围?就算让他身居吕布之勇,他也是没那个胆子的,哼哼,别是这个什么巩义猛虎也是这般人物儿吧?到时却要好好见识一下,一定要把其打成猪头,羞辱的他们没脸见人……

李玄瑾和身后众人垂头丧气不同,兴致颇高,沿路说笑,也不再谈什么猛虎不猛虎的,东拉西扯,终是逗的杨倩儿笑颜如花,整个队伍除了鼻青脸肿的王虎之外,其他人终是也放声谈笑了起来,气氛渐渐欢快。

突然,远远传来一阵阵马蹄之声,夹杂着的还有阵阵欢呼的人声儿,一阵强似一阵,好像开了锅一样,众人心里面都是一拎,神色不免有些古怪,别是又碰到什么事情吧?这巩义县赵家庄可……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

第0092章 马球

李玄瑾等人远远看去,前面道旁远处围着黑压压怕不有数百上千人之多,离的远了还看的不怎清楚,到了近前一看,李玄瑾笑了,不过脸上却带着惊讶,“这里竟然还有人打马球。”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大秦并不缺马,除了自己的牧场之外,每年还从吐蕃购入大量的战马,不过身材有些矮小,不如大秦自己养的马那样高大罢了,但这个时候的汉人诸国已经不能和唐朝极盛时相比了,战马都是军用,民间马球赛事基本已经绝迹,大秦每逢年节,在京师或是在军中还能见到一些,但到了中原诸国,就连皇家也是不愿拿出战马来举行这危险度极高的马球赛事了,一旦伤了一匹两匹的,那就是数千上万两的银子没了的,还没处去买上好的战马,怎不叫人心疼?

没想到的是在这偏远的山村却看见了这样的景象,就好像一个王公贵戚来到一户平民百姓家里,却看见这户人家吃饭用的碗筷都是碧玉雕琢,珍宝镶嵌,能不让人怪异?

如今在大秦,就算是李玄瑾,也只能在年节之时才能看到一场或是几场由羽林卫士充作骑手的马球游戏,还多是为了应付一下场面,争抢并不怎激烈,很少有人在其中受伤,看上去沉闷之极,此时远远看见去,用栅栏围起来的阔大空场上面,身穿红黑两色的骑手们纵马来去,挥舞着粗若儿臂前端略弯的球棒,高声怒吼着在场中往来追逐,拼抢间更是用尽全力,不时传来球棒相击发出的巨响声,不时发出带着野性的欢呼和嚎叫声,间或有人马失前蹄,连人带马惯在地上,这些骑手的身手却是敏捷矫健的非同凡响,战马还没倒地,便已经向安全的方向翻滚而出,灰头土脸地站起来,立即便是破口大骂,有人则马上从场外牵出新的马匹,这人立即止住骂声,翻身上马再战,丝毫不见慌张以及疲态……

是个男人看见这等暴力的场面都会热血沸腾,一行人也不用李玄瑾吩咐,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他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自然看得分外清楚,场中的骑手一个个都是身形壮硕,满脸都是悍狠之色,沉重的球棒在他们手里如同玩具一般挥舞,一双双如同野兽一般的眸子在场中来回搜寻,只要看见那藤条编制而成的圆球滚到哪里,便是一哄而上,像极了一群夺食的恶狼。

王虎看了一会儿,从旁边观看的人们嘴里,哪里还不知道场中的骑手都是一些团练禁军,心里升起那么几分心虚之余,不免还有些不是滋味儿,再看看身边的众人面无人色的样子,显是也被狠狠震慑了一把,这些人旁的到也罢了,只是流露在外的那股狠劲儿着实叫这些平日里从不把旁人放在眼里的景王府侍卫感到心惊胆颤,众人看了半晌,不约而同在心里升起了,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的念头,而且还是那种浑身精力没处发泄的亡命之徒。

王虎摸了一把还犹自疼痛难当的脸颊,嘟囔了一句,“这些人的骑术不怎么样……”

他这句倒说的是实话,场中的骑手多数都是身子僵硬,虽然控马奔驰轻而易举,但要说离圆转如意,人马合一的境界还差的老远,所以打起这马球来也就绝少配合,全靠各人前冲后突,看了半晌也没进球的。

不想他这一句到是让李玄瑾听见了,这位景王殿下猛的回过头来,盯着王虎看了半天,脸色也阴沉了下来,直到看得王虎浑身不自在,才说道:“纳别人之长,补自己之短才是正理,你是我身边的人,又身为护卫统领,若是这般的故步自封,没有一点的容人之量,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我教出来的,要我看,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御卫吧……”

这番重话儿一出口,王虎在马上哪里还能坐得住,如果他被赶出王府,以后的前程也便毁了的,名声这个东西若是臭了,以后谁还敢用你,回去当御卫?光一个弃奴或是背主的名声就得背上一辈子,哪里还有什么出头之日?只要景王还在,谁用了他,便是和景王过不去,便是那些其他的皇子们端的也要思量一下的,其实他们这些侍卫和那些大臣也是一般的,最忌讳的便是侍奉二主,李玄瑾能不明白其中道理?这番话一出口,实是已经对他不满到了极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