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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间,宋衍那顶束发的银冠上凭空多了一树桃花枝,好似春色染上了他的脸面,引得人有了生气。惹得姑娘们一个个流泪浸湿了帕子,哭着叫唤着宋郎绝色之类的话语。

宋衍将那桃枝取下攥在手中,再微微侧首一瞥,便看见隔着人群远去了一群人马,有位脸色比红袍还红的的人趴在马背上,悄眼看着自己。

禁卫们瞧见为首走着的状元郎停下了脚步,也停了步子。

“本官并无大碍,一切照常行进。”宋衍吩咐牵马的童子继续行走。

然后这队伍继续绕着城间游|行,只是那状元郎的手上多了一只桃花,而王都的某处多了个得意忘形的醉鬼,又因着一枝桃花,傻笑了许久。

年宴那日,一群太监抬着步辇行走在朱红宫墙边,熙宁端坐上首,只看得她肤如凝脂,红唇殷殷,翠眉款款,容光焕发。

熙宁蹙起眉毛,她不喜坐轿只因为她受不住颠簸,此时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纠缠到了一处,实在是难以忍受,沉声吩咐道:“停下。”

太监们将步辇落下,熙宁的贴身侍女清商便凑过去搀扶着自家公主的手扶她走下了步辇,柔声说道:“正好这儿便是太液池,公主可以下来吹吹风。”

熙宁正自己揉着额角,企图赶走脑袋里面装着的不清明。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了个小宫女冲撞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小宫女抬眼一看,小脸唰得白了一遭,急急忙忙跪在了熙宁的脚边,直接将头叩在了地面上不起来,又哭着说道:“求殿下饶过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熙宁不舒服得紧,没心情与她计较,挥了挥手,便放那小宫女走了。

也亏了她这么一撞,熙宁清醒了不少,便要回到轿子上,继续去往含英殿赴会。

只是转身的时候眼睛一瞥,看见太液池边的圆石上躺着一柄珊瑚簪子,伸出手摸了摸头,果然发现头上确实是少了个珊瑚簪。

“清商,去寻几个人来替本宫捞簪子去。”

“那公主先在此等候片刻。”清商微微屈身,便在路上寻来了几个宫人来。

找来的宫人是做足了准备,撸袖子杠杆子一个也没落下。瞧见一个人上去了,也瞧见一群人也冲了过去,可就是没见到哪拨人将簪子捞上了岸的。

熙宁本站在一边等候着,见着这簪子迟迟没能回到自己手中,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且都退下吧,本宫自己来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