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周馥郁已经醒来了,腰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神色宁静。

“身体怎么样?”原中青进来,轻声问到。

周馥郁没法动弹,只有一双恬静的眼睛看向了原中青,她似乎是愣了片刻,才缓慢开口:“没什么大碍,就是被疯狗咬了一下而已,卫医生说我运气不错,没伤到脏器,让我好好养着……话说,你怎么回来了?”

“发生了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不回来。”

原中青看着病床上脆弱的周馥郁,说着好像十分亲近的话语,但他除了声音比平时轻柔一点,脸上却也没看出多少担忧。

“你娘家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他没有询问周馥郁为什么被袭击,而是这样淡淡地问了一句。

周馥郁看了眼前的男人一眼,眸色愈发的沉寂,“不是什么大问题,都已经处理好了。”

然后原中青便不再说话了,两夫妻之间沉默了下来。

原中青明里暗里、话中有话,周馥郁搪塞了回去,但其实她并没有处理好——虽然现在郁展成被抓,他肯定逃不过十年八年的牢饭,但他身后人的目的还不清晰。

——如果郁展成的同伙真是轻昊,那轻昊这孩子也长大了,现在已经可以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了。

不过,聪明如周馥郁,并没有完全相信郁展成的一面之词,对某些地方依然心存疑虑,所以她准备出院后再好好和郁展成“聊聊”——就像所有人都知道的那样,她周家和市政厅的关系确实很好。

周馥郁被袭,郁展成锒铛入狱,这事没有任何的报道,就这样被悄无声息地摁了下来,直到一个月后,林牧才从阿莱的嘴里知道了这件事情。

阿莱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过是某一天,她突然被警察传讯,并且被告知自己父亲犯案被捕——涉及贿赂官员、畏罪潜逃、抢劫加故意伤人等一干罪名,要求她配合警方调查,交代嫌犯最近的行动轨迹。

阿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清楚,但却突然间明白自己前一段时间为什么会心神不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