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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一关,他行事更加随意。手捏黄符走到绣花鞋前,江笑白蹲下来提起绣花鞋,想要继续给它摆成一正一反的样子。

一道黑色的阴影逐渐来到他的身后,江笑白握住鞋,手捏黄符骤然向身后贴去。

背后空无一人,黄符在房间里空荡荡飘着,江笑白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眯起了眼睛。

半晌,他笑了一声,随手将绣花鞋摆好,然后躺在床上休息起来。桃木剑就放在他的枕边,江笑白琢磨着真要有什么东西过来,他可能真能来个梦中捉鬼。

房间里西洋钟的指针移动着,寂静的房间让时间移动的声音越发明显,江笑白躺在这种声音里,反而有种被催眠了的感觉,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月亮悬挂在屋檐,关灯后的房间里只有月光照了进来。待到乌云扫过月亮,带起一小片阴影之后,屋中逐渐凝聚出一个身影。

她穿着大红喜服,挑起的盖头下露出一张秀丽的面容,然而勾起的嘴角却与垂眸的眼睛形成对比的,使得来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床边的红绣鞋不知何时再次指向床铺。红衣女子赤裸双脚走到床边,俯身注视着沉沉睡去的江笑白。

她低头凑近江笑白的脸颊,朱唇轻启,就要向他吹一口气。

还未动作,一柄桃木剑立在她秀颈之上,仅仅是搭在上面,红衣女子脖颈上便冒出一丝黑气,黑色的伤口狰狞上面也有盘旋。

江笑白睁开眼睛,盯着脑袋上方那张脸颊。

女子骤然低头与他对上,想吓一吓他,散散他的阳气。秀丽的脸颊变得肿胀泛黄,没有眼白的双眸里,黑色的血从中流了下来。

江笑白“嘶”了一声,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麻烦下次别往我脸上流血,多脏啊。”

红衣女子脸色僵硬了一下,愤愤注视了他一眼,继而消失在房间里。

等到女人消失了,江笑白这才坐起来仔细思考刚才的画面。虽然脸已经被破坏得和原本没几分相似了,可他要是没看错的话,那张脸与白梦华是有几分相似的,甚至很可能就是白梦华。

如果那真的是白梦华,鬼怪死后会维持她死时亦或者是执念最深之时的模样,她为何是穿着嫁衣的样子呢?

怎么也想不通,江笑白索性不想了。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半夜两点了,江笑白打了个哈欠又睡了过去。睡之前他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贴到床边上,防止刚才的情况再次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