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寺眼前有一团团炸开的光斑,光怪陆离,她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能从耳骨听到体内鼓动的心脏,甚至是蔓延过大脑的血管,外界的一切声响都吵不过这两震天响的杂音。

什么……有谁、谁在叫我?

伊黑先、生?

但是一瞬逼近的身影贴心地帖到她耳边。

“第二点。”

嗓音清朗,凭良心说很好听,虽然是从最讨厌最讨厌的鬼嘴里说出来的:

——“你的袜子真难看。”

……?

……?、

?????

好像一盆冰水‘哗啦啦’淋满甘露寺头顶,什么激涌流淌的血液、鼓鼓搏动的心跳,冒上瞳孔的血红,亮的比太阳还耀眼的视野,通通被这盆冷水逼回到甘露寺的心脏末端。

……哪里是冷水根本是从天寒地冻的大冬天打回来的冰水!

甘露寺一时忘了刚刚玄而又玄的知觉,只感到一股气恼直冲天灵盖,恨不得当场掀袖子和他打一架。

才不难看呢!

这可是伊黑先生送给我的!

她挂念的伊黑此时恰好出现在她眼前,背对着她,用断裂的只剩一指长的弯曲日轮刀冲鬼平滑割去,又被鬼一脚踢开,不说脱手的日轮断刀,只听‘咯’一声脆响,伊黑右臂脱力地垂下,骨节外凸:攀爬到一半的蛇纹不得不偃旗息鼓

对着失去武器的伊黑,鬼再次扬起了手——还有那把本属于甘露寺的日轮刀。

“伊黑先生!”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