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股从四肢从脊髓一路传回的酥麻。他的指尖正微微颤抖,大口喘息着,视网膜上的视野有光斑过曝。

“我……可是……”

被强行逼退的呼吸法带来压顶的疲惫,内脏的疼痛随呼吸阵阵起伏。

大口喘息的少年攥紧两拳,大拇指节发白地死死抵进拳心,干涩的眼眶掺杂着迷惘,视线摇摆地与青向对视反问:

“本应该被保护的大家……死在我们背后,即使这样……还要冷静吗?”

假如青向是普通队士或许就真被问住了,他阻拦的行为不具十分的正当性,最多六七分。

当然,青向的第一要务是压制日之呼吸发展,为达目的,他必须强行将六分的理由说成十分。

“即便这样也必须冷静,不得不冷静。灶门炭治郎,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冲动,愤怒,像一头没有理智的野兽,不做任何准备只靠蛮力突破一无所知的敌人,鳞泷培育师就是这样教导你的?鬼杀队是靠一腔蛮力支撑至今吗?”

灶门态度些微松动,但并没有被完全说服,不甘心又执着地回驳:“如果是前辈还有时透大人,我们三个未必不可斩灭弦月鬼!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恶鬼逃跑狡兔三窟,再下次就没机会为大家报仇了!”

的确,鬼跑的那么快,一入夜就没影,能不能再找到这只鬼还未可说。

青向无法解释为何阻拦灶门进村追踪,但他可以另寻灶门话里的漏洞:“你刚刚说‘他在村里,你闻得到’,你在骗我。”

“……我。”

灶门抿起下唇。先前被愤怒冲昏头脑撒的谎到了清醒时不能再问心无愧地肯定,一时慌乱绊住了他的思绪。

主动权再次回到青向手里,他适时地后退一步,摸摸灶门的头顶,用他招牌的轻和嗓音安抚眼前少年:

“炭治郎,我理解你的心情,但鬼的确不在这里,时透桑已经先行一步进村查看情况,我拦住你只是防止过于冲动的你扰乱调查,现在,冷静下来,我带你进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