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细看,五官便越精致,越是凑近,皮肤便越细嫩,越是靠近,心脏跳动时居然传来一丝丝异样。

……异样?

蕨姬的心突然迅速地跳动起来,以她无法理解的迅速,犹如她的潜意识正局促不安地向她传达着什么,只是脑海乱糟糟一片,和叫嚣的嫉妒、艳羡、杀意混杂在一起,混杂成蕨姬都无法理清的情感。

她只知道,压倒性的杀意倏地保持了沉默。

掐进少女脸蛋的朱红指甲松开了,边缘尤带极细的血丝。

蕨姬在少女的面前坐了下来,用视线描摹这张脸,她仍出着神,自己也不知此时语气轻的似喃喃:

“就叫芋鹤吧,好不好?”

‘咚、咚、咚’急促又厚重的脚音从木质楼梯一阶阶传来,踩在千花心上,京极屋的老板终于姗姗来迟,他尚穿着黑灰的纯色服,像是丧服,‘噗通’一声居然跪在了门前,只能看到他的头顶。

“蕨姬花魁,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为难这群新来的孩子,看在我的份上!”

“……”

蕨姬没有看他。

那双视线,蛇一样的视线,在少女的脸上旋绕,顺着少女的鼻翼,一路滑至她的嘴边。

闯入室内的男人就像砝码,重新压上本摇摆不定的天平的‘杀意’那端。

氛围变了。夕阳挪动,光线从地平线的那头侧移,露出女人轻抿微笑的脸,侧头微微晃动间,头饰与簪子像轻盈的蝴蝶,温柔与恬静交柔在一起。

“老板,请抬起头来。”蕨姬说这话时,一直柔柔地望着少女,“是我该向您道歉才对,因为最近不太顺意,就把脾气撒到孩子们身上了,对不起呀,您快带那孩子去治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