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青向向前走着,身后突然喊破了雾气。

“你叫什么!至少告诉我名字!我帮你刻墓碑上!不用谢!你也没和女孩子牵过手吧,等我和女孩子结婚,我会带她去你的墓碑前送花的!”

我妻的嗓音异常悲壮,带着壮烈,好像他才是‘单刀赴死’的那个。

你才需要墓碑。

青向臭着脸,脚步发重,头也不回。

对他来说,和‘死’有关的话题是最高程度的诅咒,堪称密西西比地雷区。

刚刚因欣赏微升的好感瞬间跌至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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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型丝线缠绕的尸体充当林间倒挂的果实。

手持日轮刀的剑士们死于曾经的同伴之手,成为在这筑巢的蜘蛛猎物。

青向解开缭绕在刀刃上的粗麻布,漂亮的弧度因浓重的湿气挂上水纹,氤氲那双毫无波动的玻璃眼珠。

其实眼睛的原料是‘花玻璃’,纹有南山雀花纹,反正是黑的,别人也看不到。

杯骸刃的意识居多时,这双眼睛就像正常的人类一般富有光泽,杯骸刃的意识远离时,就只是一对空无一物玻璃球。

雾气太过浓重,挂满树枝的无色蛛丝将餸鸦驱赶至丛林的上空,附近只有尸体,没有眼睛看得见此时了无人气、面色惨白、机械行动的人偶。

人偶握紧刀把的指腹升起微烟,兴起皮肉灼烧的气味,没有强大意识的掩盖,代表太阳之火的日轮刀本质抵触‘鬼’的造物。

拜托,再撑一会儿。

杯骸刃透过青向的玻璃眼珠看一眼,无奈。

意识接近会被那孩子闻出来,只要有机会杀掉一只他的附属,趁天亮前把尸体挪到雾气稀薄的地方,被餸鸦看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