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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人自然不包括原随舟,他身为相州原氏二公子,其实一辈子都不用愁,他也不用参加武举,之所以这么卖力,一是因为先生吩咐,二是为自己的至交好友陈砚时争取。

几人齐声表中心,原随舟只是怔怔地看着前面,目光落到托腮沉思的美人脸上,竟然一下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还是谢九桢的声音将他唤了回来。

“既如此,就退下吧。”谢九桢也没别的要说,看来今日亲临此处就是为了提醒他们这件事。

众人站起,行完礼之后就打开门出去了,晏映见状,急忙起身,颠颠地跑到落到最后的原随舟跟前:“原师兄,要不要去听秦淮南的曲儿?”

原随舟就要出去了,被她的声音叫住,堪堪转过身,眉头皱得死紧,用仅可两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生病了,怎地今日如此奇怪?”

晏映一怔:“怎么了,你不喜欢听了?”

“不是,”原随舟无奈了,凑过去小声道,“你要想听,咱们下次,下次——”

“行远。”谢九桢的声音幽幽传来,原随舟急忙立正站好,就见谢九桢从地上起身,慢慢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谢九桢睇了他一眼,而后看向晏映:“你先出去,我有事吩咐他。”

晏映一看是在赶自己走,也不逾距,给原随舟使了个眼色就开门出去了,然后还贴心地给两人关上门。

谢九桢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随舟躬身:“先生还有何事吩咐?”

谢九桢静默半晌,忽然伸出手来,冰冷的两个字从他嘴中吐出:“拿来。”

像钉子一样一下就钉在原随舟心上,他全身震颤,瞬间明白了先生是在跟他要什么,困于心间那些不愿被人触碰的心思,好像扒光了让人看一样。

他觉得喉咙发紧,心虚地从袖中拿出刚才藏起的手帕,放到谢九桢掌心上。

这样的举动是在越线,他心中明明知道,却还是忍不住去做,可是松开手帕的那一刻,他又觉得有些后悔,很不舍的让手心离开那团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