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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映一听先生这么说,便觉得自己的猜测有戏,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绕过书案走过去,眉飞色舞地看着他:“他是装傻的吧,不然魏王将他找回京城又有什么用?是想把傻王爷当作一颗棋子,以此震慑太后,让太后忌惮他?”

谢九桢却有些惊讶:“你觉得魏王有野心?”

晏映点了点头,对他知无不言:“我是听父亲说起过,可父亲说得隐晦,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当年太子谋逆案,好像与他有牵扯……可这事就太隐秘了,说来怕是会招惹杀身之祸,父亲也不会告诉我。”

谢九桢听后忽然垂下头去,眼睫盖住一片幽深,像翻涌的暗潮,有一股无声的危险,晏映下意识就噤声,定定地看着他。

半晌后,谢九桢挥了挥手:“去看书吧。”

“是……”晏映乖顺地走回去,总觉得先生在她提到那桩旧案后变得尤为阴沉,她不再说话,闷头看书,一日时间悄然走过。

晚间,谢九桢又跟她回了栖月阁,晏映知道他隐疾,这一夜非常老实,第二日醒来时先生已经去上早朝了。她却没找别的乐子,而是梳洗整齐,披上厚厚的斗篷,出了栖月阁后,鬼鬼祟祟地去了侯府的竹林里。

清月和碧落在外头把风,晏映拢着衣领站在墙根底下,看了看天上的日头,正辨别时辰,墙那边突然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阿姐——”那边的声音很是小心翼翼,压着嗓音唤她。

晏映一听是晏归麟,兴奋地敲回去以作回应,墙上有块转头松动了,晏归麟扣出去一块儿,露出他一张脸,表情霎时怪异,第一句话就是问她:“阿姐,你让我给你找这种药做什么?怕人误会,我还得偷偷去找,可费劲了!”

晏映耳朵红了,却不跟他多做解释,只是把手伸过去要东西。

晏归麟乖乖递给她,猝不及防来了一句:“难道是姐夫要用?”

晏映急了:“你别管!”

“肯定是!阿姐,这种事你还替他瞒着!”

“我警告你,别告诉爹娘,也别说出去,我也没有确认,要不是阿姐不在京城,我也不会找你,这不是看你比大哥嘴巴严么,你别让我失望!”

晏归麟一听阿姐夸他,心里飘飘然,得意地“嗯”了一声,然而还是很愤恨:“他自己有毛病自己不会去看吗?还得阿姐托我来办这事,那神医给我这药时,看我眼神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