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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二人先去稻香院。

这是俞老夫人王氏的院子,因着老人家喜静,位置比较偏远,紧挨着后花园。

这是俞轻离开武国后,最想念的一个院子。

在俞家,与她投缘的兄弟妹妹甚少,长辈中也只有俞老夫人比较疼爱她。

祖孙俩常在炕头上相对而坐,一起刺绣,一起篆刻,一忙就是大半天。

行了礼,俞轻抬眼看向炕几。

那上面果然放着一张花绷子,哑白色的素绸上,有一条绣了一半红鲤鱼正游弋于嫩绿的荷叶下。

图案鲜活,布局合理,针法娴熟——正是她的作品。

即便过了二十三年,俞轻也依然认为她的绣品比俞依依的画作高明多了。

“都是怎么说的?”老夫人乏了,靠在迎枕上,眯着眼看向俞在越。

她今年五十一,微胖,因平日保养得宜,皮肤白皙细腻,眼角皱纹极少。

从皇宫回到国公府走了小半个时辰,时间不长,却足够俞在越把在喜安斋时遭遇的窘迫抛在脑后了。

他满不在乎地在太师椅上坐下,笑道:“母亲不必担心,轻轻用她的梦说服了皇上,和亲这事儿八成会黄,咱们等老二的消息便是。”

老夫人欣慰地点点头,朝俞轻招了招手。

俞轻极力压住眼里的泪意,坐到老夫人身边,重新把对皇上讲过的梦又讲了一遍。

老夫人沉默片刻,叹道:“兄弟两个加起来年过七旬,还不如一个女孩子看得明白。”

兄弟两个指的是俞在越和俞在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