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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祯手里还握着那枚洗净血污的短箭,他摩擦着上面那团凤凰图纹,思绪飞远。

当日赠这把袖箭时,他觉得楚韶傻乎乎的,需要有这样一把利器防身。

今日才知,真正傻的人是他。

这把袖箭,楚韶从来只用来防他。

慕容替淮祯解下左肩伤口处胡乱包扎的细布,见箭伤并不深,也凑巧似地避开了当日在北游的旧伤。

这点伤,除了血流得多一些,于淮祯而言恐怕还不如蚊子叮一下疼。

这伤处没那么疼,心口应当是疼极了。

淮九顾从怀中掏出那一截被保护得干干净净的凤凰木,“你看看,这是不是能续命的凤凰木。”

慕容包扎完伤口,接过一看,见这截树枝哪怕脱离主干一天一夜都不曾有枯萎之相,上面的花苞依旧坚挺,独有一股茉莉般的清香,树枝内围,还有金色年轮的纹路。

“确实是凤凰木!”慕容惊喜道,“这棵树若是能在中溱种活,君后就有救了。”

“那就好。”淮祯眸中溢出喜色,他把树枝交到慕容手心,“眼下局势未定,你先替朕仔细保管着,免得像昨夜那样险些被雨水打湿了。”

“君后若是知道陛下有这份心,肯定会感动的。”

淮祯原本也是这样想,但楚韶若是知道这树是用他的心头血养的,他恐怕是要嫌弃的,眼中的光又黯淡几分。

“朕才离京不过六日而已,他就能把中溱的天给掀了,这几日,究竟都发生过什么,慕容,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朕。”

慕容便将这六日来楚韶的雷霆手段详细说了。

“明镜司窃听出了一份名单,但凡名单上有名姓之人,通通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