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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韶寻思着他也该酒醒了,便又下逐客令,“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回你的合阳殿去,我今日翻的还是滚的牌子,陛下自己定的规则,可不要逾闲荡检。”

“日日让我滚”淮九顾的手肘撑在桌上,似是有些头疼,他苦恼地拧眉,“是不是只有我滚了,你才好跟别人私会啊?”

楚韶眉间一凛,“你胡说什么?”

淮祯提醒他:“那日你私下见了温纪影,是不是?”

“是又如何?温纪影他是堂堂正正送了拜帖进宫的,我跟他光明正大地在御花园见了一面,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私会了?!”

“朕亲眼看见他摸了你的手!这还不是私会?!”

楚韶冷笑一声,“原来我前脚派司云去送信,后脚香岫就把这道消息传到你耳朵里了,淮祯,你派她到我身边,根本就是来监视我的,对吧!?”

淮祯本来想揪着这个错处让楚韶对自己服个软,没想到楚轻煦三言两语下来,反倒成了他有错。

醉酒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见楚韶脸色冷肃,呼吸粗重了几分,淮九顾立刻意识到自己又犯浑了。

楚韶不是易怒之人,显然是“私会”二字刺痛了他的自尊,而这两个字又是从淮祯口中说出来的。

淮祯别的不会,倒是很会有意无意地欺辱楚韶,许是一年前的钟情蛊给他的错觉,让他认定楚轻煦是个好欺负的。

两人生离死别都险些经历了一轮,楚韶宁折不弯的刚烈性子,淮祯还能看不透?

他原本都不曾再犯过这般糊涂,今日醉了酒,心头又压着醋意,才口不择言起来。

他自知有错,想牵楚韶的手说些好话,楚韶直接甩开了他,怒道:

“我被你关在这宫里,受你监视,受你侮辱,现在还要受你的气?你要是还怀着糟践我的心思,不如现在就杀了我!”

“我我没有小韶,你别生气。”九顾当真慌了,他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执过楚轻煦的手,卑微讨好,“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有事宁愿去求温霆都不愿意跟我开口,我只是想让你别把我当外人。”

他握着楚韶戴了银铃的左手,将他的手心贴在自己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