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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真是偏爱文氏。”淮祯抬起手,下令道:“文妃不尊君后,信口挑拨,去雪地里跪着,反思到天黑为止!”

这个时辰,连午膳都还没传——离天黑远不止两个时辰。

文氏一脸惊愕绝望,她看向主位上的太妃,用眼神求救。

太妃仿若被皇帝打了脸,想出言劝阻,淮祯先发制人:“母妃难道连朕的旨意都敢有异议吗?”

宁太妃听出他话语中已有不悦,一时竟拿不准主意,就在她许与不许之间,文容语被宫女拖出了殿外。

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温砚得了淮祯的示意,上前端起那盏已经冷掉的茶,递到太妃面前。

淮祯悠然道:“天下以朕为尊,后宫以楚轻煦为尊,母妃若想保住眼前的荣华与太平,这盏茶,你最好还是喝了。”

“祯儿,你威胁我?”宁太妃缓慢起身,双眸含着失望与震惊,“我好歹养你三年,你为了一个楚轻煦,居然威胁我?”

淮祯轻叹一声,“那三年的养育之恩,朕从未遗忘,所以朕登基之后立你为唯一的太妃,赐居永宁宫,重赏宁氏一族,朕保你尊贵荣华,安度余生,自认没有辜负那三年的母子情分。”

他顿了顿,另有所指,“母妃也请放心,哪怕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朕也不会像母妃当年那样明哲保身,弃你于不顾。”

“你还在怪我”太妃一脸痛心,跌坐在软椅上。

淮祯冷然道:“儿臣从不敢忘母妃的‘恩情’。”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年被瑞王推进御花园冰湖时那种窒息濒死的痛苦,也永远不会忘记落水前瞥见假山那一隅的宁贵妃是如何明哲保身坐视不理的。

“朕有命活到今天,全靠命大,母妃当年的不救之‘恩’,朕终生难忘。”

太妃阖上双眸,伤心懊悔已是无用。

温砚适时道:“太妃娘娘,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