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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匕首刺进魏庸血肉,就像他当年让人凿穿楚韶手骨一样,楚韶温柔地挑断了魏庸的双手手筋,血迸射到一旁的苏氏脸上,她的求饶声更加凄厉。

“我楚家是受过先帝的恩惠,所以我爹爹至死都愿意信任你这个狗皇帝,他甚至为了你的一张手谕把我从边境硬召回来,可是魏庸,你是怎么回报我父亲的忠心的?”

楚韶清亮的眸中划过滔天的恨意。

“你派人暗害我出使北游的兄长,将我父亲气毙于朝堂之上,纵容奸妃逼死我母亲,楚家九族三百二十五口性命,死的死,流放的流放,这些命债,就是你于我的恩情吗?!”

楚韶一刀捅进魏庸的心口,纵向划拉下去,白骨森森间,魏庸的心脏还在跳动着。

魏庸睁大充血的双目,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口露风了,血流如柱,但他没那么快死。

“你作为君主,只知纵情享乐,昏庸无道,南岐百年基业毁于你手,你不但不以死谢罪,还恬不知耻地跑到北游来避难,你知不知道,亡国那日,南岐的百姓被溱军的大炮架在家门口威胁,而你作为君主,那个时候却逃之夭夭,弃子民于不顾!”

“早知你无能至此,三年前我就该一刀要了你的命,那样至少南岐的基业还保得住!如今,你死都死得毫无价值,还脏了我的手!”

魏庸的心脏被掏出来,扔到一旁跪地求饶的苏氏手中,空中的秃鹫闻到血肉的香味,俯冲下来,啄食血肉时,顺便叼走了苏氏的两只媚眼。

苏氏惨叫着求饶,楚韶不为所动,“苏贵妃,你当年让我娘在大雪天跪了两日两夜时,你可曾饶过她的命?”

他掏出手帕,擦拭匕首上的肮脏血迹。

风吹拂而来,楚韶衣裙干净如雪,而背后的秃鹫汇集成群,疯狂掠食着刑架上那具狰狞的新鲜尸体,顺便啄咬已经血肉模糊但还活着的苏氏。

岱钦在小坡那边呆呆地看着,不仅仅是他,连岱钦身边的武士都为楚韶的手段心惊。

此时,西南边传来庄严的钟声,岱钦回过神来,中溱新帝登基的吉时到了。

钟声响起时,正是溱宫中百官跪地朝见的时辰。

按照礼节,北游子民也需向中溱宫殿方向行臣服礼,既跪地,将脸贴在交叠的手上,以钟声为号,钟声停止时,北游子民再同中溱官员一同起身,结束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