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烫手。”

听雪轻轻抓着楚韶的手去扶着碗沿,楚韶不愿意让人喂药,于是只能这样小心提醒着。

药入口是苦的,从前淮祯在他身边时,还会一句一句哄着喝,现在他人都不知道去哪了。

楚韶就这样一口闷掉了这碗黑褐色的药汁,倔得连眉头都不肯皱一下。

“司云呢?”

他忍下口中的苦涩之味,声音带着病中的沙哑。

“司云小哥今日还是去庄上帮着收麦子。”

听雪讲得很委婉了,近侍本来是不用干粗活的,司云是犯了错被罚过去干农活的。

楚韶心知肚明,并不开口为难听雪。

听雪怕公子伤心,补了一句:“王爷也是做给宫里那些人看看的,过几日,司云就能回来了。”

“嗯。”他知道淮祯的难处,所以出狱后也不曾闹过,这几日淮祯不来看他,他也没机会闹。

听雪又说:“宫里传了消息,圣上前两日又晕厥过去,殿下不得不在宫中侍疾,连王府都很少回来,公子别多心,仔细养着身体就是。”

这话是来宽心的,楚韶听得出来。

“起风了,公子不如回屋避一避?”

“不用,屋里待着闷。”楚韶迎风抬手,刚好接住了一片枯黄的落叶。

“你倒是悠闲自在啊。”

文容语提着粉色的裙摆,身后跟着六个仆人,大摇大摆地迈进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