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腾抬头,天际已经没了那只鹦鹉的踪迹,“飞得高的那只,才配站在高位上,不过还是得拿根绳子栓住咯,免得一溜烟没了影,白瞎了我培养他的心血。”

在回南宫的路上,文腾特意在安宁侯府的宅邸前停住了脚,见府邸大门紧闭,庄严之中难掩荒凉。

“南岐楚家,如今还剩下什么人?”他问。

“昨夜卑职翻入宅内,只余下一位白发老仆,楚家中人,尽皆流放在外。”

“那位被魏庸封后的二公子呢?”

“”

赵四既能探明侯府现状,自然也能探明淮祯身边多出了什么人。

该知道的,文腾都知道。

“听说裕王殿下攻城时便俘虏了楚韶,进城那日,还当着岐人的面,与楚韶做过些亲密举动。”

文腾嗤笑一声:“淮祯这是当着百姓的面狠狠抽了魏庸的脸啊,亏他做得出来。”

“卑职还探知到楚韶如今对裕王殿下千依百顺,似乎变了个人,殿下也对他颇为宠爱。”

“听闻楚家二子长相卓然,楚韶更是美得雌雄莫辨,殿下一时起了玩心也不是什么罪过,只是”

文腾眯了眯眼,将安宁侯府的牌匾看得更仔细了些:“如果楚韶就是边境那位祸害,就不能再留。”

赵四说:“魏氏那个昏君,远比我们还要憎恨这位边境的功臣,三年间,已将与之相关的一切书籍痕迹都抹除殆尽,近日坊间重新流传的话本也没有具体的画像和姓名,因此,楚韶是否是当年的心腹之敌,尚不能肯定。卑职曾找过城中几位说书先生,以百两黄金为报酬询问,却都是一问三不知,不知是否被人警告过,若大人应允,入夜卑职再抓两个人来拷问?”

“不可。”文腾否决道:“那位在南岐声望极高,百姓三缄其口护他是大势,不是你我能左右得来的,现在岐州难得稳定,不可逆势而来,也不必为此去徒惹是非。况且你在裕王的眼皮底下抓普通百姓拷问,如果被他查出来,岂不是在挑拨我跟他的师生关系?”

“卑职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