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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人跟他这么说话了,盛时一口闷了杯中酒,感激道:“谢谢师兄。”

“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林嘉良一拍脑门,拉过自己的包翻找起来。“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采访过我导师?他对你印象特别深刻。然后哥大有一个访问学者的项目,是关于公共卫生防疫的大众传播,一个交叉学科的项目,我觉得特别适合你,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申请一下,我想我导师应该很愿意给你做推荐。”

林嘉良把一份材料推到他面前。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不建议你跟清远死磕。”他诚恳地说,“我说这话不是为了他,是为了你。”

“清远偏激,控制欲又强,他绝不会容忍你离开是为了继续跟他作对。你聪明又踏实,明明可以发挥聪明才智有所作为,不值得为了跟他死磕搭上自己的前程,小山,不要辜负你的才华。”

盛时看着林嘉良,千言万语涌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读书时他就是个性格有点孤僻的人,也就跟林嘉良关系好。那时他刚进大学,偶然路过学校社团招新,被学长打架子鼓的架势给迷住了,于是有模有样地去加入社团、学架子鼓,正好林嘉良想要组乐队,就把他这个菜鸡鼓手忽悠进来。

和林嘉良交朋友,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事。

他真得很想告诉他,师兄,其实我现在过得还不错,还在做自己喜欢的工作,也交了男朋友。他是我搭档,是个热血沸腾的小青年,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还闹着想跟我出来见你,而我此时此刻非常后悔,没带他出来,让你看看他有多好。

但奇怪的感情拉扯着他,他说不出口。

林嘉良是他和旧时光之间唯一的联系。见证了他的情真意切和分崩离析。

说不喝酒,还是喝了一杯。回家一进门先看庄晏脸色,庄晏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倒是没再揪着自己不肯带他见师兄的事不放。

盛时松了口气,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我就喝了一小杯。”盛时自觉交待,“我先去洗澡。”

没五分钟庄晏拍洗手间门:“灿姐电话,打了三个了,可能有急事。”

盛时湿淋淋地抹了一把脸。刚想擦手开门接电话,顿了一下,“你接吧,问问什么事。”

庄晏说得没错,报社同事早看出他俩关系了。那张明明失落委屈还强作无所谓的脸无声地折磨着他的良心——如果庄晏那么想公开,那在同事之间公开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何灿就核对了两个信息点,正好是俩人一起跑的新闻,于是庄晏就直接回复了何灿。何灿也没八卦大晚上盛时的手机为什么在庄晏手里,道了声谢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