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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才是最早受骗、最有代表性的呀。”客户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你怎么不做更详尽的调查呢?你们后续还跟进吗?”

“后续跟进要看警方处理结果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这个记者同志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搞舆论监督吗?之前看你采访不是挺积极吗?这会儿怎么说撤就撤了?你眼中是不是只有热点?还有没有老百姓的利益?”

盛时冷笑:“每一个来找我的当事人,都觉得他是损失最严重、最有代表性的个例。您与其跟我浪费时间,不如直接跟警察沟通。”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人民记者该有的态度吗?我要——”

“投诉?随便。”盛时扔出四个字,直接挂了电话。

“你对采访对象怎么这么大脾气?”庄晏赖在深度部办公室,全程听完了盛时跟采访对象沟通。“给他个爆料邮箱,后续跟不跟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跟他置什么气呀,多个朋友多条路,万一以后还能搞出别的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在我这儿只有一种价值,就是新闻价值。”盛时冷淡道。

也不是没有把采访对象发展成线人、跟采访对象交朋友的先例,但这种关系毕竟脆弱,比起工作中实实在在的利益捆绑,和从校园时代一起长大的扎实情分,记者和采访对象之间的羁绊,浅得更像是一味调剂。

快递小哥大步走进办公室,扯着嗓子喊:“盛时的快递——”

“这儿!”盛时举了下手。他有点意外,他买东西从来不写报社地址,若是有什么爆料材料,也多是写“深度报道部”,极少有直接送到具体记者手里的。

“还有一封,好些天了,你们这儿也没个人代收。”小哥一边念叨的,一边又从包里翻出来另一封快递件。“包里放了好多天了,外头有点破损,别介意哈。”

庄晏好奇地凑过来看他收到什么快递,时间较久的那一封,是在他们到达震区一周左右发的,里面是雷明的一封信和一叠厚厚的打印材料。

第二封快递没写寄件人姓名,里面只有一个u盘。

两人没吭声,迅速收拾东西,下班走人。

一个小时之后,楚云帆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