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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开会,庄晏没带相机,就挎了一小包,里头装着钱包、钥匙和楚云帆给的那个u盘。被人一把夺了去。

这时候绿灯闪烁了两下,变成了黄灯,盛时犹如一只矫健的豹,飞快地从马路这端蹿了到了那端。

过了马路是一道小巷子,穿出巷子才是停车场。盛时跑得快,一进巷子就追上了抢包贼。他伸手拽住挎包带子,抢包贼显然也没想到盛时居然跑这么快,转身就是一拳,直向盛时门面打来。

盛时头猛地偏开,让过这一拳,手上使劲一拽,同时另一只手也攥拳打了过去。对方被拽得吃不住力,向他的方向一倒,下巴便挨了一记老拳,疼得发出一声闷哼。

这二年偷抢者比被偷抢的人气壮多了,新闻屡见扒手被人发现后,还挥刀威胁不许报警的。这抢包贼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挨了一拳,踉跄两步,抬腿便踹。

盛时来不及闪躲,硬生生挨了一脚,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来不及多想,猛地出脚横扫,踢得那人一个趔趄,扯着带子的手顺势一拧,将对方胳膊拧到身后,用力往地上压去。

那人空着的右手突然亮光一闪,弹簧刀弹了出来,饶是盛时反应快,但他一手被挎包带子缠着,躲闪不及,左掌心被深深地划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疼得盛时“嘶”了一声,他瞬间被激起血勇,对准那人脊背,狠狠地连续肘击了好几下。骨肉相触,发出沉闷的咣咣声,在夜里骇人地回荡,盛时好像疯了一样,他是在下死手。

“盛时!盛时!”背后焦急的声音由远而近。

毕竟一只手被划伤,使不上多大力,抢包贼拼命挣扎,手脚并用从他的压制下爬出来,听见有人来了,也顾不上包了,踉踉跄跄便向巷外逃去。

盛时单膝跪地,喘了几口粗气,把受伤的手在裤子上抹了两把。

“卧槽你受伤了?”庄晏拎着三大包东西终于蹭了过来。刚才眼瞅着盛时单枪匹马追过去,苦于自己是个半瘸,光是急得团团转,追不过去。

盛时虽然瘦,实际上精悍有力耐摔打,这点庄晏是知道的。但鉴于盛时长得太好看,斯斯文文往那儿一站,就忍不住让他保护欲爆棚。

而让一个男人最伤自尊的,莫过于在想保护心上人时有心无力。前方战况不知是何情形,他居然在……等绿灯。

“别追了!”盛时看庄晏大有扔下东西身残志坚地去追贼的架势,赶紧出言阻拦。小巷不过百米,只一盏灯在头顶昏暗地闪烁着,两人面面相觑,片刻后,盛时苦笑一声,狼狈地用没受伤的手抹了一把脸,庄晏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你是不是打架上瘾?不知道这些人手里都有刀呀?一个人就追。”庄晏埋怨他,“看着细皮嫩肉的,打野架跟个混混似的。”

盛时手受伤,提不了东西;庄晏腿不行,提着东西走路却不敢使劲。他主要着力点放在盛时臂弯,两人就这么歪歪斜斜地慢吞吞走着,从背影看去,倒很有些相濡以沫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