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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定他们进屋,那人是屋子里唯一一个没跟施定舅舅打招呼的人,只翻起充血的眼球看了他就就一眼,倒是施定舅舅主动叫了他声:“来了兄弟,好久不见。”

施定在这里见过他好几次,有他在,每次赌桌上输得最多的就是他,他的状态也随着输钱变得越来越差。

施定心里清楚,他就是舅舅给他讲过的“大鱼”。

地下赌场违法,不可能随便哪个人都能进来赌钱,它的服务对象只能是本市的那些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这样的人身上油水多,又好面子,输了也不会大声嚷嚷,搞得满城风雨。

施定舅舅积极交际,不惜花大价钱办名目繁多的活动,请这些有钱人去玩,获得他们的信任,然后把他们带到赌场里玩。

一来二去,先让他们赢几把,等上瘾后,就会开始输了。

在自己办的赌场出千,对施定舅舅来说,简直不要太容易。

输光手头能动的钱也不要紧,公司还有放贷的业务,签好合同当场下款,一点都不影响继续玩。到那时被赌博迷了心智的人哪还有心思去思考利息都在40以上。

这样一段时间后,看捞的钱差不多了,就换下一条“鱼”。施定舅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他心里有分寸,懂得适可而止,不会搞得对方破产,让人走上绝路,从而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

施定看着那个死死盯着舅舅的男人,但他不一样,舅舅说过,这是众合开场以来,赌瘾最大的一个,大到施定舅舅都惊讶的地步,那人在这里抵押过房产,借过高利贷,一赌再赌、一输再输。欠下的赌债超过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