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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到底去哪里了?”

朱贵妃完全不信什么昨夜先祖入梦,闭关自省的鬼话,她心知一定出了什么大事,缠着李炽非要问个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不能直说?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孤已经说得非常清楚。”

李炽脸色冷凝,“若娘娘一定要听,我也只能告诉你,父皇梦见先祖责骂他忘记祖训,一场春日宴所耗银钱竟是往年的五倍之多,如今国库空虚,还不懂得持家爱民,是否要做那盘剥百姓的昏君?!”

“你!”

这场大宴是由她所主持操办,这样一来岂不是指着她的鼻子骂?朱贵妃气得活生生厥了过去,被送回去后又恨得摔碎了一屋子的花瓶器皿。

李炽无心理会,他如今全部心思都在妙华寺,却不得不留在这里处理政务,安定人心。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觉得很不好,有时看着手里的奏折久久都无法提笔落下一个字。

直到墨团滴落白纸,弄污了整片,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莫名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毁了一切的污点,因为他,才造成了帝后隔阂,如今根本经不起分毫误会。

而这一切,恐怕不是单单一个卫宝珠就能解决。

绵绵细雨一直下了半月有余,当回銮的车驾停在朱红色的宫墙外,得到信的李炽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带着宫人迎了上去。

最先出来的是一身常服的敬帝,他神色冷漠,面色憔悴,不过十几天的功夫,头发竟都白了不少,看到李炽时眼中闪过一丝隐忍的暴戾与厌恶,一把推开宫人撑的伞就朝前方走去。

然后卫宝珠从后面的车辆下来,伸手去扶里面的明华皇后,她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脸上没有半点笑意,只极轻地瞥了李炽一眼,然后微微摇头。

不要待在这里。

李炽看懂了她的暗示,慢慢收回了往前的步子,然后一步两步退出了她们的视线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