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

两个人一折腾就到了后半夜,岑严就跟发了疯般,从沙发到窗户边儿,从窗户边儿到床上,直到龚兆男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才放过他。

事后岑严坐在沙发上抽烟,龚兆男躺在床上恢复力气,直到岑严一连抽进去了三根儿烟龚兆男才勉强能从床上爬起来。

“岑总,如果您今天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回房间了。”龚兆男下床看着岑严,岑严没说话,龚兆男就全当他默认了,事实上直到他出了岑严的房间并且关上了房门,岑严也并没有开口拦下他。

他进了自己房间关上门以后直接就顺着门滑了下去坐到了地上,龚兆男觉得疼,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哪儿都疼,控制不住的疼。

三年来,他什么都可以忍受,甚至之前接客他遇见过一个s偏好的老板,那次以后一个月不能下床他都觉得没有现在疼,岑严的语言伤害让他觉得疼,毫不怜惜的肢体动作让他觉得疼,甚至岑严看过来的眼神让他都觉得疼……

龚兆男觉得他真的是不爱岑严了,他没有感觉了,没有悲伤,不知道难过,他只是疼,快让自己忍受不了的疼,而这个痛彻心扉的疼痛,是岑严给的,他甚至觉得自己现在有点恨岑严。

他恨岑严为什么当初不让他出去,如果岑严早放她走的话说不定他就可以拦下他的父母不让他们出门。

他恨岑严为什么他妈在手术室的时候岑严不在他身边,让他身边连个依靠都没有孤独无助。

他恨岑严为什么在自己好不容易用了三年时间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生活的时候又突然出现打乱自己的生活。

其实龚兆男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这所有的事情岑严什么都不知道,岑严是无辜的,岑严也是受害者,但是他就是做不到坦然的面对岑严。

龚兆男越想越累,干脆就麻痹自己不再去想,扶着墙站起来走进浴室,洗完澡以后躺在床上没用多长时间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龚兆男醒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床边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谁送进来的衣服,龚兆男穿上衣服出门,看了眼岑严的房间眼神黯淡了一下,威从楼下上来,“龚先生,岑总早起就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说。”

“没什么,”龚兆男转头看他,“岑总不是说过了吗?不用对我这么客气,你叫我龚兆男就行。”

“龚先生说笑了,”威站在一边继续说道,“别人看不出来,您还看不出来岑总他说的是气话吗?三年来岑总他比谁都惦记您,您……”

“威,”龚兆男打断威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你们岑总没告诉你别说不该说的话吗。”

威被龚兆男毫不留情的话怼的噤了声,他发现龚兆男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那个和谁都开的起玩笑动不动就和岑严打的龚兆男,可是总有地方变得让他觉得不对,说性格层次太浅,威觉得面前的龚兆男让人觉得陌生,似乎除了这个身体的躯壳以外,剩下的所有都被掏空了重新装了另一个人的进去,构成了这个让人不认识的龚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