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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讶?”梧言站在距他有点距离的地方,头顶上的树叶被吹的簌簌作响,有几片没能吸收到营养的枯黄树叶打着旋随风飘远。

“你似乎对这种看不见的东西了解的十分透彻,普通人不会去思考这么多更不会去认真剖析一个定义。”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下压很快又再次扬起,像是在表演场上把话筒递给另一个人那样,伸出拇指和食指指向梧言。

“所以我其实是来听你如何证明你的对。”

“……?”梧言露出迷茫的表情,即使是他也没能成功在第一时间理解果戈里跳跃的脑回路,“啊?”

“因为之前有费佳在场,导致我一直没机会去向你了解更多,那么——”果戈里摘下头上的帽子,摆出谦和的神情,“在此提——问——,你认为我该如何获得「自由」?”

“当然对于这一点费佳是无法回答我的,他认同我却不是因为我追寻的「自由」,而是因为我追寻「自由」的这一个……唔,目标?过于遥远,就像是他追寻「一个没有异能者和罪恶的世界」那样遥远,也正如此他才会赞同我的所作所为,同样的——出于我「自由」的追求,才会加入天人五衰,才会成为费佳的知己和同伴。”他收回手,将帽子戴回脑袋上。

“可你也不需要我说出「如何才能从笼子里逃出去获得自由」,你心里不是早就对此有了答案吗?”梧言逐渐理解对方的意思,却又陷入了另一个困惑里。

“每个人对于「自由」的定义都是不同的,这一点不是你的意思吗?”果戈里嘴角的笑容浮现,眼眸一眨不眨看着梧言。

后者缓缓意识到什么,果戈里需要的并不是他对「自由」的定义,因为他早已说过「不存在真正的自由」,所以果戈里需要的是他推翻自己曾说的话从而去认同「自由」是存在的。

一旦自己推翻曾说的话,就等同于自己是错的,但果戈里也曾说他是来听自己如何证明自己是对的,这不符合果戈里设想的结果,他会在「骸塞」里对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因为他想知道这个答案。

他想知道自己如何证明世界上不存在「不存在真正的自由」这一点,自己如果率先推翻这一说辞,就证明自己当初所说的话等同于一场戏言,等于拿别人目标当做可以任意胡扯笑话。

可他却又说想要知道如何获得「自由」,这是一个判断题,却被宣布两种答案都是死路。

无论是回答对还是错,下场都只有一个,被果戈里背刺丢进海里喂鲨鱼。

这或许就是站在海边的妙处,不仅能够吹风看风景处理尸体也是极其方便呢。

只不过,显然果戈里不会特意留下一条死路,因为如果只是为了杀他的话倒不如直接在「骸塞」里下手,那样的话说不准他们胜利的可能性会变大许多也不至于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