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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而他是刑景山生下来的种。

有些遗传是刻在基因里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剔除。

如果没有遇到路当归。

如果没有被这样一个人从深渊里拉出来,带着自己走入光明。

他会比刑景山还要坏,坏上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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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短信发送键,路当归将手机放回裤兜,再一次走回了女孩的病床前。

拉开椅子,他缓缓靠上椅背,用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床上的人:“好了,你继续说。”

邓可欣的眼中渐渐浮上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愧疚与怜悯交织在一起,令她一时间无法直视面前人的眼睛。

“即便是这样,”移开目光看向窗外,她一字一顿地问,“你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停顿了片刻,她再次哑着声开口:

“路医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痛苦?”

路当归没有回答。

从昨晚给女孩办好手续,带她住进封闭病房,听她讲述当年的旧事开始,他已经整整一夜没合过眼了。

为了不让家里的那个人发现异常,他骗他自己去外地出差了,要三天以后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