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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是由于长久以来的情感障碍,这样的话才一时间难以说出口。路当归却没想过,等自己抬起了头,无声地直视着面前人的眼睛,这人却依旧双唇紧抿,一言不发。

说句对不起,真的有那么困难吗?

无声地张了张嘴,路当归正准备再重复一遍自己刚才的话,突然听到刑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又轻又哑。

他说:“路医生,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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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所奢望的相互释然,最后并没有达成。

即使话已经说到了这样的地步,即使明白这人被潜抑的记忆已经完全释放,他依旧没能从刑珹口中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答。

回到厨房,拿出冰箱里的食材,路当归面无表情地站到了灶台前。

时间有些晚了,他要开始动手为妹妹准备晚上的接风大餐。

把砧板上的猪肉当成了外面那位姓刑的蠢蛋,路当归操起菜刀,将板上肉馅剁得“哐哐”作响,力道一下比一下重。

余光瞥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的沉默身影,他突然间感到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明明只要说一句“对不起”就好了,走个形式而已!

那么简单的事,这人就却就要死鸭子嘴硬!

可是,因为知道姓刑的有述情障碍,病也还没完全好,他又对他完全没有办法。

不能逼迫,不能诱导,也不能乱发脾气……

路当归突然觉得养孩子都比这容易,起码气到爆炸了还能吼上一吼。

还有,不道歉也就算了,居然还用那么笃定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