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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珹是,他也是。

在拘留所里待了一个多月,这人又清瘦了一些,头发倒是没被狱警剪短,只是凌乱地揽在脑后,用橡皮筋扎了个短短的小辫。

他们通话的时间只有十五分钟。

而路当归也从不是什么伤春悲秋,喜欢矫情的人。

刚坐在椅子上把电话接通,他便一把拿起了桌上的听筒:

“刑景山上周卸任董事会主席了。”

“……”

刑珹顿时怔愣了一下。

他曾设想过很多种与小医生在这里见面时的场景。

他想过小医生可能会对着自己破口大骂,也想过小医生可能会全程故意冷着脸,不用正眼看自己。但他没想过,小医生居然会先开口说这个。

“我知道。”刑珹淡淡开口,“律师告诉过我了。”

原本还担心,等两人见了面,他们会像从前那样完全没什么话可说。

他也同样没想到,路当归会全程都不给他留出什么说话的机会。

这是路当归除了上台做科研汇报,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在进探视室前,坐在门口等候的时候,他就已经默默在心里打了好几遍腹稿。

短短十分钟,从湾海集团最近的情况开始讲起,他先详细描述了刑景山中风后留下的后遗症,又说到了集团董事会大换血的新闻,接着提到了城体宣布关馆半年,维修检查的消息。

挑着关键和重点的部分,将这段时间外界发生的所有事都对眼前人快速讲了一遍,路当归却绝口不提一个月前,那件发生在自己和刑珹身上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