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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或者打镇静剂,都是能够最快控制患者病情的办法。尽管在患者服药之前,他自己将始终处于危险当中。

这里不是医院,周围没有护士,刑城能够伤害的人只有和他近在咫尺的自己。

刑珹没有回答,鼻息却开始变得愈发急促。

两人离得实在是太近了,一抬头就能亲吻,一伸手就能碰到。

做好了随时受到眼前人攻击的准备,路当归认命地垂下眼,等待着颈间的窒息感再次降临。

片刻后,他忽然感到肩上一轻。

刑珹缓缓直起身,将怀中人从深拥的禁锢中解放了出来。

“……刑城?”

刑城沉默不语,只是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玻璃墙上。办公室的自动门缓缓打开,他一只手扶上门边,另一只手用手指紧紧抠着身旁的玻璃墙面,蹒跚地走进了办公室。

无力地倒在落地窗边的大沙发前,他用一双猩红的双眼紧紧盯着仍旧站在办公室门口的路当归。

目光在路当归的唇间停留了片刻,便顺着脖颈缓缓往下移,像是在细细欣赏一件世间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看着软倒在沙发上的人,路当归莫名想起了那几个荒唐的夜晚。

刑珹今天看向他的眼神,也和从前在床上一样。指尖一寸寸摩挲过他后背上的肌肤,直到在脚踝周围划一个圈。眼神也跟着缓缓往下,仿佛要将他身体的每一处都看个透彻。

如果是旁人用这样明晃晃的审视目光望过来,那他心里恐怕已经开始产生不适了。

可是刑珹不同。

刑珹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透过他身上的薄薄衣料,看向他的灵魂深处。

他对刑珹所抱有的那种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那些见不得光的恶心念头,仿佛已经一一暴露在阳光底下,显露在了刑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