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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叶心里愤愤不平,她打小跟在倪裳身边,对她忠心不二,入了内殿,她又忍不住劝说,“娘娘,您几时原谅皇上?”

倪裳斜睨了她一眼,“你若心疼,不如出去陪他站着。”

拾叶:“……”

她惧寒,内殿烧了地龙,她半点不想出去呢。

命妇们差不多都到齐了,倪裳来时,众人脸色各异。

倪裳曾经是长信侯府的嫡女,也曾在京城贵圈待过十六年,各大高门大户的雅集酒馈,她基本都去了,故此今日到场之人,皆是熟面孔。

宋颜温和的看着女儿,再反观今日在场某些女眷的脸色,宋颜只觉得大快人心,虽然她没有亲自动手,但如今女儿贵为一国之后,她当年所受的一切屈辱,仿佛在这一刻统统得到了报复。

她们欺她、辱她,恨不能看着她去死。

现在她的女儿高高在上,受天下所有女子的跪拜。

倪裳被拾叶搀扶着坐在上首,她腹中怀中皇长子,太皇太后与太上皇皆十分重视,帝王更是不必说了。

毫不夸张的说,倪裳眼下喘口气,太医院都要抖三抖。

倪裳落座,众命妇行礼,倪裳轻轻摆了摆手,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胜利者的嚣张,反而从容淡然,她让所有人起身,给老太君、宋家老太太,以及宋颜单独备了软垫,另外长信侯府的老夫人也有份。

到底是亲手养大自己的祖母,倪裳不会忘恩负义。

相比这几位女眷的欣慰,侯夫人与宋夫人二人就正襟危坐了。

尤其是侯夫人。

她真真是恨不能吞一颗后悔药下去,倘若她当初没有对倪裳苛待,她现在也是皇后的养母,那是何等的尊贵!

从众贵妇的角度看去,倪裳今日着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缎裳,外面披着妆缎狐肷褶子大氅,单单是那双绣鞋也以宝石点缀,她年纪不大,看上去十来岁的光景,却是雍容华贵,美艳无双,叫人不敢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