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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为何执意要开酒楼?”康嬷嬷心疼不已,自家姑娘好歹自幼被当做嫡女养大,哪能抛头露面做买卖?!

虽说士农工商的分界,在时下还不是很严明,但尚未婚配的女子做买卖当真是罕见。

倪裳挑中了一个门面,位于京城寸土寸金的西街口,虽是租金昂贵,但开酒楼最是合适。

她说,“嬷嬷,你说这天底下哪里最好打听消息?”

康嬷嬷一怔。

倪裳又说,“我总觉得我的亲生父母还在世,与其盲目去找,不如开家酒楼,每日来往食客众多,说不定就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呢。再者,除却烧了一手好菜,我也无旁的技艺可以傍身养活自己。”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一个孤女,最终只能沦落烟花之地。

她并不觉得开酒楼有甚不好的。相反,以她眼下的身份,只有开酒楼才是安全的。

最起码,不偷不抢,靠着自己的双手过日子,不用靠着旁人,她心里头踏实。

康嬷嬷欲言又止,“姑娘,老奴就是心疼你啊。”

倪裳反而笑了,“嬷嬷,其实离开了侯府,我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

不必看人脸色,不用寄人篱下。

见倪裳心意已决,康嬷嬷只好暂时作罢。

“倪裳!”身后,一个略带着急促的男音传来。

倪裳一回头,就看见宋司年骑着一匹油光华亮的骏马,他一袭宝蓝色锦缎长袍,墨玉冠束发,真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公子哥。

倪裳心头一酸,但这种酸楚很快就被压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