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笑道,“红药,你现在是周校尉的妻子,对我便不要再以‘奴’自称了不过,我还有个疑问,你究竟是如何到武昌来得?”
红药抹了抹眼泪,连连点头,她抽抽鼻子,又道,“苏峻败了之后,庾君侯又回了建康。因为此次平叛,陶公为首的联合军功不可没,所以庾君侯回来之后,便要从我们当中选出一批伎子,和陛下赏赐的钱物一道送到武昌的陶公处。”
“我深恨苏峻,就是因为那杀人魔王,我们白纻舞的姊妹们凋零得凋零,凌辱得凌辱。建康是我的伤心地,陶公又是我们的大恩人于是,我便主动过来了。”
无忧点了点头。
红药又道,“本以为入了武昌,我们一行四五十位伎人便都做了陶公的家伎,不想陶公节俭,从不蓄伎。就当我们集聚在院子里,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陶公带着他手下一群年轻的将官过来了。”
“陶公的态度很和蔼,他说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将官,都是年纪轻轻就上阵杀敌的,一个个都是好男儿,却因为家世、出身、钱财等等各种原因,没能娶妻生子。如今我们这些宫中的伎人来了,刚好让他们先行挑作侧室,为他们生儿育女。”
无忧听到这里,眨眨眼睛,道,“难道周校尉就是在那时挑中了你?!”
红药垂下头去,本就粉红的脸色更泛起了羞怯的晕红,“是是的”
“那时,来了好多军汉,我真是怕极了可是,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真被他选走的时候,我反而不怕了之后又过了这么些年,我和他虽然生活上多少有些磕碰,我却是真地不能再满足了”
白璧不可为,容容多后福。
从她含羞而笑的表情就能看出来,红药现在的生活,比从前要好上百倍千倍!
无忧由衷道,“知道你还活着,而且生活得很幸福,我也真地为你感到高兴!”
红药不好意思地笑笑。
她抬起头,想了想后,认真道,“县主,关于桓校尉,我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你。”
“什么?”
红药神神秘秘地道,“其实,当年选伎的时候,桓校尉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