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强笑道,“妾身妇道人家”
桓崇摆了摆手,“女郎与我,结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何必再做这些虚辞?!”他漫不经心道,“反正此地就你我二人,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再传,也传不到建康那小皇帝和一帮老臣的耳朵里去。”
他了解她,她又何尝不了解他?!
难道野兽在咬断猎物喉管之前,还要先将他手底的猎物玩弄一番吗?!
无忧横下心来,瞧他一眼,慢吞吞道,“我所知不多,也不知说得对或不对。”
“直说便是!”
“陶公一直很嘱意你,曾想招你继承陶家的家业。但不知何故,他后来放弃了这个念头,而且他似乎察觉到郎君对司马氏不满,想要劝慰郎君。”
桓崇扬了扬下巴,道,“那我呢?”
无忧瞧他一眼,低声道,“郎君意图占据荆州,再图北伐。以便有朝一日,将司马氏取而代之”
“取而代之”此语,实在大逆不道至极,说到最后,无忧都自发地收了声。
可她本身就是曹家人,桓崇之所以会成为孤儿,正是因为司马懿的毒手所以,她还真地没有立场让他去放弃仇恨。
听到“司马氏”三个字,桓崇“哼”了一声。
他又道,“陶师既然发觉了我的目的,又发现劝慰无用。你说,他会善罢甘休吗?”
无忧一怔,低头看他。
桓崇的眼光,不闪不避,就那么任她瞧着。